湘玉铁匠铺,牛大俊的房间里。
牛大俊见事情已经败露,加上难以接受师父的鄙视和羞辱,直接喊出了心中的委屈。
景湘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你的师父,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便又要动手。
龙辰赶忙上前拉住了她,万一打死了,就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了。
牛大俊见状,立即把矛头转向了龙辰,目眦欲裂道:“你滚开,不要碰我师父!我死也不用你帮我——
你为什么要出现?
都怪你,以前师父总是和我们在一起,疼我们,关心我们,每天和我们说说笑笑。
自打你出现以后,她彻底变了,不是和你在一起,就是那些军官,还有其他铁匠铺老板。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我要你俩死,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牛大俊疯狂地宣泄着,却没人阻止他,都唏嘘不已,眼中充满了怜悯。
他发泄了一通,渐渐冷静下来,惨然一笑:“师父,你们斗不过周家的,趁早放弃吧,徒儿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柄短剑,猛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景湘玉怒其不争,没有出手阻拦。
许久,她才开口:“人死债消,去城外埋了吧,他终究是你们的师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龙辰没有跟过去,他知道景湘玉被自己的徒弟背叛,一定很难过,需要静静,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
沧澜城,周家。
一个颇为华丽的房间里,周绮云坐在梳妆台前,正轻轻转动玉颈,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妆容。
镜子里,一张无懈可击的脸庞,精致如雕刻,五官分明却柔和。
眼睛如秋水般清澈,却透着一丝冷冽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红唇增添了几分魅惑,却又不失庄重。
她的长发乌黑如瀑,盘起的发髻上点缀着金丝编织的发钗,还有几缕彩带悠然垂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高贵与美丽。
周耀扬和三名聚气九重的男子恭敬地站在房屋中间。
“对不起,绮云姐,我被那个龙辰耍了,他给我的药水是假的,放进去乳玉晶石和我们拆开轴承时的情况一样,最后他跳进了地下河,生死不明。”
“哦?”
周绮云稍稍侧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你们没人跳下去追他?”
“有,刀疤第一时间就跳下去了——”
周耀扬看向一旁的刀疤男,示意他自己说明。
“没错,属下拉着绳索下去的,水流很急,河水充满了河道,没有呼吸的可能,属下追了近百米,始终没见到他的踪影,就退了回去。”
“有意思!”
周绮云转回身看向四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种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派人去查一下,死了也就算了,没死的话,好好调查一下。”
“是!”周耀扬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刀疤男三人紧随其后。
……
第二天,龙辰早早地来到了湘玉铁匠铺。
只见景湘玉已经带着众人忙碌起来了,就连田三平也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炼铁炉里填木柴。
经过一整夜的休息,景湘玉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错的不是她,她自然不会蠢到因为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
见龙辰到来,她莞尔一笑,随即也给龙辰安排了一些工作,帮着打下手。
少了牛大俊这个主力,今天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景湘玉和龙辰商量了一下,索性也不赶工了。
黄昏时分,她便让大家回去休息。
这时,段洪吉正好采购回来,和石林康两人一同来到了铁匠铺,四人一起进入了景湘玉的练功房。
大家闲聊了一会,便进入了正题。
龙辰:“两位大哥,湘玉姐,牛大俊的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以后大家务必要注意自身安全。”
石林康点头表示赞同:“我和老段多数时间都在军营,问题不大,关键是你们俩,要加倍小心。”
段洪吉看了景湘玉一眼,半开玩笑道:“其实也还好,外人很难进内城,大俊也是因为觊觎景老板美色,因爱生恨,才被周家利用的。”
景湘玉也不介意,叹了口气道:“我还算了解大俊,他绝对没机会搭上周家人的,外人又很难进来,所以我猜内城的几家铁匠铺里,可能有人被周家收买了。”
石林康:“会不会是五岳和东升?上次周家来人,据说有个女子拜访了他们两家,还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