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米乐抱起,跑到路边,路上差点跌倒,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说道:“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兰知意怀里的米乐,说道:“孩子可病得不轻啊。”
兰知意点头,说道:“麻烦师傅快点吧。”
司机很快把她送到医院。
一路上米乐都是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爸爸,回家,宝贝。
医院给米乐做了检查,说米乐得了急性肺炎,需要尽快治疗。
一千多块,而兰知意今天挣的钱几百块,够吃饭住宿的。
“医生,我现在只有几百块钱,你能先治疗吗?我这就去想办法。”
医生摇摇头,面色很冷,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说完,就走了。
这时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妇人过来,说道:“赶快去筹钱吧。这里是私人医院,一切只认钱,不像公立医院那样,没有交够钱,他们是不会搭理的。给孩子治病要紧,这急性肺炎可不能拖久了,身体差的孩子怕还熬不住。”
兰知意看躺在那里的米乐,心中甚是慌乱,努力克制,又看看这陌生的环境,在这种现实与过去的冲撞是下,把她的内心搅得七零八碎。突然她想起了以前的生活,过得还是挺惬意的。病了,给医生打个电话,一会儿医生就拿着最好的药,给出最妥贴的治疗方案。不为钱发愁,开支多少从不计较,只管用多少就是,用最好的,吃最好的,住最好的。二十年了,都是这样过的。
想着不由得嘴角露出些笑意,思绪神往。整整二十年的路径养成和现实的残酷使她想到从前。
紧接着“啪”的一声,兰知意甩了自己一耳光,自己怎么能这么想,真就是没有骨气没有血性的贱骨头才会这样想。猪觉得主人天天喂它吃饱,把它的睡处处理得干燥舒适,主人是世界上对它最好的,最后一刀被捅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主人给了它活着时最好的生活。而孙初元也是把她当猪对待吧。她应该如猪一样吗?不计较他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最后成为他妈的肾供养体,而是感谢他这二十年来对她的好。现在面临这样的逆境,就应该不计较他们对她计谋算计,而是留连二十年来她的比之现在的惬意过往生活。
米乐迷迷糊糊看着兰知意离开的背影,撇过头去,心想本就不可信任。
这时,两个护士带着药盘从兰知意的身旁过去,兰知意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最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她从护士站弄得一件护士服,带上口罩,端着盘子来到米乐的身旁。米乐正侧躺着。
兰知意拍了拍米乐。
米乐转过头,看向兰知意,是一个护士。
兰知意变着嗓音,说道:“医生给你开药了,快吃了。”
米乐摇摇头,说道:“医生都没有给我看过,怎么会给我开药。我不能随便吃药。”
兰知意的牙齿咬得紧紧的,真想给她塞进去,这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好骗。
这时,一个护士朝她这边走过来,那个护士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兰知意,她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乍一看没什么,稍稍仔细一看,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