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纪楚楚！”关一述的眼睛有点肿，语气是不容否认的坚定。

李若一时语塞。他和关一述接触快两年，自然知道她和纪楚楚间的关系不一般。只是关一述身体差成这样，她又能怎么找纪楚楚？

“关一述，你给我冷静点。”启明把关一述的轮椅推回工作台，坐在张东东的位置上敲起了键盘，“你现在有线索吗？不要冲动。告诉我，怎么回事？”

关一述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语气有些哽咽。“纪楚楚，刚才用异能向我求救了。”说话间她眼眶又湿了，她慢慢整理起思绪：“她是我在研究中心的朋友，之前去出任务了……她好像被异鬼捉起来了……”

李若也坐在启明身边，补充起关一述的话。“纪楚楚是外号幻蝶的那位，能用幻蝶传递幻觉。”他想了想，接着问道，“关小姐，你看到什么了？”

可能是没有亲历幻境的缘故，启明和李若比起关一述要冷静得多。

“我看到楚楚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旁边有几只异鬼……她好像伤得很严重，跟我说救命……”关一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用大衣袖子擦了擦，“那个房间很黑，在漏水。”

“我有几个问题。”启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她递了一包纸，“第一，你能确定那是纪楚楚的幻蝶吗？第二，那个场景是真实的吗？第三，她的幻蝶可以飞多远？”

关一述接过纸，擦着鼻涕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的确，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行事只会给事件的进展带来更多阻碍。启明的问题很关键，确认好真的是纪楚楚在求救，他们的努力才不会落空。她思索了一小会，认真回答起来。

“幻系异能个性非常强，基本不会重复。我没听说过第二个会用幻蝶的人。”况且她和纪楚楚相处四年，熟知幻蝶的特性，不会犯认错幻蝶主人的低级错误。

“和大多数幻系异能一样，楚楚的幻境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人的心魔，唤起被操纵者的记忆，另一种则依附于她自己见过的真实场景和人物。”

“我没有这种心结，幻觉里的场景八成真实发生过。”关一述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去年的测试，楚楚的幻蝶最远能飞五公里，花了一个多小时。”

窗外暴雨倾盆，打在实验室的玻璃上啪啪作响。

“雨……那个房间里漏的，可能是雨。”

——纪楚楚理他们不远！

启明闻言也明白过来，加快手上搜查纪楚楚定位的速度。

关一述面上的不解更甚。纪楚楚之前明明跟她说在北方，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还被异鬼捉了个准？以她的实力，除非是碰到了缠人的高级异鬼……她不敢往下想。

启明的检索像是终于有了结果，只是他面色仍未放松。

“不对……纪楚楚的定位被人动过手脚。最近三个月的定位都没有了，最后一次出现在研究中心。”

此话一出，可以确定纪楚楚恐怕真的遭遇了不测。

怎么回事？

“是有人陷害她吗？可是她在中心没有和人结怨啊……”关一述又有些慌张起来，“不对，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怎么办？”

李若也拿出平板支在桌上，打开异鬼暴动统计图。“别慌。既然确定了纪楚楚离我们不远，事情就好办多了。”

近来他时常参与研究所的讨伐和统计，对A市的状况已经了如指掌。他点了点地图上方：“这两周，A市的异鬼已经大量往北面迁移了，主要集中在老商圈周围。”

“能制伏纪楚楚并将她囚禁的异鬼不多，如果她真的在我们附近，那最有可能在这里了。”他把老商圈圈了出来，圈内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点，都是他们侦察到和已经处理掉的异鬼。

尽管研究所已经派出了大量兵力，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异鬼仍像斩尽又生的野草，和他们打着无止境的消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