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褐色的瞳孔中映出金黄色的火焰,无穷无尽磅礴的能量从他身上散逸。金色的火焰包裹了他的身体,又在背后化成一道巨翼展开。这些火焰就像是精灵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在齐楠的身上涌动着。这些火焰并没有高温,也不会烧毁衣物,置身于火焰之中就仿佛婴儿躺在母亲的臂弯中一样惬意。
眼前的少年散发出的气息与几分钟前截然不同。他不再是那个性格如温吞水般的齐楠,而像是居高临下的君王,睥睨着脚下的一切。
凝视着齐楠的瞳孔,男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威压。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又说不清道不明。对视的时间超过三秒,男人的脑海中甚至闪现出各种仿佛梦境般支离破碎又难以理解的画面。他看到了造型奇特的建筑,无数外形难以描述、仿佛是外星人般的生物在建筑内聚集。紧接着是爆炸,叫喊与混乱,最后画面结束与一片白光之中。男人仿佛大梦初醒般回到现实,脑袋痛得好像有锯子在割。
他曾与许多特异者交手,但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少年此刻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数根岩刺飞速从地面钻出,他们轻松地将齐楠的胸口扎了个对穿。齐楠没有任何挣扎或反抗。他被这几根岩刺挂在空中,就像是正在风干的牛肉干。
男人并没有放心,他又召唤出数根岩刺炸穿齐楠的下肢,把他彻底固定在了空中。齐楠没有反应,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肉。
男人还想使用更多的岩刺将齐楠分成碎块,但金色的火焰从齐楠的身体流淌到了岩刺上。火焰似水一般顺着岩刺流下,笔直地流淌向他。
他慌了神,连忙唤出一堵厚实的岩壁来挡住火焰。但火焰碰到墙后并没有被隔绝,而是顺着墙壁向上爬行。它就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会向着目标不断地前进。
男人不信邪,他又召唤出几堵岩壁想要阻挡这股火焰,但这些岩壁对于火焰来说就像是马奇诺防线一样被纷纷绕过。他也尝试过召唤出数个岩壁将火焰彻底封死,可狡猾的火焰总能找到缝隙从中钻出。
随着火焰离他越来越近,男人逐渐慌了神。他不知道碰到那股火焰会有什么后果,但本能地对它感到畏惧。他的额头渗出汗滴,掉头就准备逃跑。但当他回头,才发现身后的金色烈焰早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他围困在里面。
齐楠身上的岩刺已经被烧得融化,他又回到了陆地上。他身上被扎穿的窟窿由金色的火焰填补,对于那些伤处他感知不到分毫的疼痛,只有些许暖意,想来也知道是火焰在帮他修复身体。
包围圈越缩越小,男人看着四周的烈焰变得手足无措。他吓得脸色青白,脸上满是油汗,就连裤裆也被某种液体打湿。他先前那傲慢的神情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仓皇与恐惧,好似一只被野猫肆意玩弄的小鼠。
“别....别杀我!”男人的嗓音中带着惊恐与颤音。
火焰的包围圈还在进一步缩小,显然他的求饶没有丝毫作用。
男人看着四周越来越近的火焰,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那逼人的热浪。他眼睛骨碌一转,似乎想出了一个妙计:“等等,我有情报告诉你!”
火焰停了下来,齐楠走到男人的身前,示意他继续说。
“你......你知道联邦有专门调查特异者的探员吗?像你这样肆意使用异能肯定会被联邦的探员盯上的,他们的手段比我狠辣得多。就算你杀了我,后面也难逃联邦探员的追捕。高中生的命总要比我这中年人的命宝贵吧,你跟我一换一也不值当的,不如......”
打断他的是一阵大笑。男人被吓了一跳,他看到齐楠张狂地大笑起来。他扶着额头,笑得直不起腰来,但那笑容显然不是友善的微笑而是狰狞的狂笑。
“哈哈哈哈,联邦的探员?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如果可以,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感知到这股力量!”
在齐楠获得金色火焰的那一刻,大量的火元素气息就已经逸出。因为这股能量过于巨大,不光是龙郡,就连临近的几个郡的特异者都能感知到它,龙郡的特异科探员早就已经采取行动了。换句话说,从那一刻起整个黑暗森林都为齐楠的存在而闪烁,他就是这片林子中最亮的仔。
“你......是疯子吗?”男人看着齐楠的模样,真正感觉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