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她讲故事哄萧鹤微睡,谁能想到最后睡着的是她呢?
“阿姐这几日有些累了,朕不忍心叫醒你,放心吧,殿内没有旁人,只有朕。”
只有他,可以这般光明正大的觊觎她。
萧鹤微起身,见到她,他始终是一副笑模样,而后江轻也便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荷包,是她那日差春溪送来装剑穗的荷包,他还留着。
这是这般私密的贴身的东西,被他明晃晃的挂着,倒是叫江轻也有些害羞了。
“非晚你......”
“怎么了阿姐?”
江轻也出声,本想说他身上荷包的事情,却看到他那一头散着的头发,虽说少年有一副可与日月争明辉的好容貌,但这样散着头发,他又是帝王,难免觉得不合礼仪。
思及这里,她话音一转便成了:“我给陛下束发吧。”
此话一出,江轻也登时顿住,她,她怎么会说这种话,一定是还没睡醒,脑子不清醒,萧鹤微长大了,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要束发,自然有宫中嬷嬷伺候的,哪里用得着她?
只是抬眼过去,少年眼眸有些发亮,带着笑意,亲昵自然的蹲坐在她身旁:“那便有劳阿姐了。”
他没拒绝,反而十分享受,乖巧的模样倒是让江轻也不忍心拒绝他了。
“我去拿簪子。”
她手边又没有可以挽发的东西,话音落下,便听得萧鹤微说道:“非晚可以向阿姐讨一样东西吗?”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江轻也不解的问他:“什么?”
“用阿姐头上的玉簪,可以吗?”
今日江轻也就戴了两支簪子,一支是那支玉兰花簪,被萧鹤微拾起来,存了私心藏了起来,没有还给她,一支便是她如今头上戴着的这支,素雅大方,倒是不分什么男女。
可簪子这般私密的东西,怎可给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有什么私情呢。
“别闹,我去给你拿。”
江轻也拒绝了他,就算是姐弟,这样,也太过亲昵了。
萧鹤微眸中划过一丝异样,而后半侧过身,趴在她的膝盖上,少年眼眸弯了些,那双浅褐色的瞳孔中好似染上了些许难过,薄唇微抿。
而后说道:“阿姐,成了婚,是不是非晚就不能同阿姐亲近了,以往,你从不会拒绝的。”
他的语气当真难过极了,说着便要起身:“朕去拿吧。”
“又闹脾气,给你就是了。”
他说得对,江轻也拒绝不了他这个看似不寻常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的要求,只是一根簪子,内务府一抓一大把的寻常玩意儿,他想要,给他便是了。
得了她的回答,萧鹤微冲她露出一笑,狡黠的眸光像是一只计谋得逞的狐狸一般,江轻也无奈摇头,伸手点在他额头上:“陛下还真像一只小狐狸,狡猾得很。”
“是,朕是狐狸,只是阿姐的狐狸。”
萧鹤微重新背对着她坐下,唇角笑意始终未曾落下,他很开心,在她面前,他可以永远这般撒娇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