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也是看出来了,自己这几日实在是不能和他多接触,她当真是遮掩不了这心虚的感觉。
萧鹤微没戳破她,笑着点头起身:“那朕先回去了,要是阿姐觉得夜里睡得不安稳,就点一些安神香。”
说罢,少年带着笑意离开,江轻也抬手用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她这辈子,当真是没做过这般心虚的事情。
可偏偏她还不能跟任何人说。
真是折磨人,她定然是疯了。
从长乐宫回到常宁宫的路上,萧鹤微的心情忽而就转了晴,看起来很是开心。
“曹德,昨夜她看到了那行诗,什么反应?”
听到萧鹤微的问话,曹德回道:“殿下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来有了这行诗,也能印证那神婆所说的话并不是假的。”
萧鹤微轻佻眉目,深吸一口气:“朕有时候,真觉得,朕这样的行径,当真是应了她那句骂。”
她说他是登徒浪子,倒也不假。
这句话曹德可没敢回,所幸萧鹤微也没想得到他的回话。
待两人走远,假山石后传来了一句话:“去吧,就按照本宫教的,她知道怎么做。”
......
祈福礼将近,礼部上上下下都忙得不行,那日裴烁让方顺给江轻也递了一封信。
信上说裴川江进了礼部,是三老爷找人牵的线。
江轻也看着信,皱了下眉,看向春云问道:“春云,裴川江的事情你打探到了吗?”
春云听到江轻也的话,上前来:“公主,奴婢打探到的,和侯爷说的没什么区别。”
母亲是扬州瘦马,几十年前便被三老爷包下,一直养在扬州,直到前两年他母亲病逝,他这才拿着信物来寻三老爷。
在进永宁侯府前,他就已经考取了功名,能进礼部也不完全是凭借的三老爷的功劳。
乍一听,倒还真有几分励志人生的感觉,可是江轻也却不这么觉得。
“派个人盯着他吧,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同。”
除去那副和萧鹤微相像的样貌,太多,太多不同了。
春云点点头,公主既然这么重视,想来这位裴五公子定然有异样。
此时礼部,裴川江带着温和的笑意走进来,有认识的同僚还互相行礼。
他走进礼部侍郎李大人的屋子,恭敬的行礼。
“属下见过李大人。”
“是裴郎官啊,有何事?”
被唤作李大人的人看着他手中的东西,裴川江掀开盖子道:“家中做的一些糕点,唤作银中点金,李大人尝尝?”
那食盒只露出一个缝隙,里头摆放的哪里是糕点,分明是堆叠在一起的金子,李大人摸着胡子露出一笑,接过那食盒:“裴郎官客气了。”
李大人眯着眼睛笑起来,都说这永宁侯府的五公子是个外室子,三老爷为了将他认回来,险些和家中的夫人闹翻,可见这人也是个有本事的。
如今这一道银中点金的糕点,果然是个长袖善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