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两枚野鸡蛋:“这附近应该还有,也就这只笨,落了单。”
少年语气轻飘飘,将那枚野鸡蛋放到水盆里煮着。
外头的雾气更大了,白茫茫的一片都已经看不到周遭的景色,就连掩盖山洞的灌木丛都看不见了。
橙红的火光跳跃在他眼眸中,他不时的翻动下架子上的鸡肉,江轻也看着他,轻声问道:“那群刺客,非晚是不是早就知道身份了?”
从醒来到现在,他没有多说一句关于刺客的事情,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遭。
萧鹤微嗯了一声,侧身过来看向她:“早知道,还不如不让阿姐来。”
是他的私心,害她受伤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来,母后也不来,难道要留你一个人对付吗?”
“祈福礼,是要抓什么人吧。”
她也不过是猜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值得他大费周章罢了。
“萧远修。”
他语气淡淡,眼眸之中始终带着浅笑,这三个字一出口,便见江轻也瞳孔微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萧远修?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五年前的事情她当然知道,更知道临川王当年带着世子萧远修险些在临安称帝登基的事情。
但是叛军乱党最终被剿灭的时候,临川王的尸身还在城门外挂了三天,以示警戒。
不,萧远修当时,并没有找到尸体......
“那次在军营,马匹就被他们动过手脚,后来我让魏延去查过,明教在乐州,有一个据点,他们的教首便被称为公子远。”
“后来天玑催霖的图纸失窃,在工部,他给我留下了太阳鸟的印记。”
萧鹤微一只手撑着头,看着江轻也说道,其实不告诉她,她也不会追问什么,但事到如今,他没想到,萧远修还想对她动手。
既然如此,让她知道,将来也能警惕一些。
“你,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江轻也听着萧鹤微这云淡风轻的话,心里却是着急的很,他早就知道,却从未对她言明一句。
只是冷静下来,她不禁有些难过,她现在是裴烁的夫人,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怎么帮他,难道要去告诉裴烁吗?
“之前不跟阿姐说,就是怕你担心,如今告诉阿姐,是想让你宽心。”
“放心吧,五年前我既然能让他隐姓埋名落荒而逃,五年后必然不会再让他卷土重来。”
他要坐稳这江山,更要将这天底下的权势牢牢掌握,这样,在将来,他才有勇气对她说出所有的话。
江轻也看着他,半晌后垂眸:“非晚,无论如何,你在阿姐的心中,永远都是最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那一个。”
他已经不再是少时的总是拉着她衣袖,喊着阿姐的人了,她很开心他的成长。
萧鹤微轻点头,将那句未说完的话,尽数咽下。
阿姐,我的所向披靡,正是因为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