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侯府中的每个人,我都仔细排查了一番。不出所料,这个明教之人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有所怀疑的那个人。”
裴烁边说边将手指蘸入水杯中的水中,然后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名字。
看到这个名字,江轻也嘴角微扬:“如此看来,一切皆已明了。”
“至于明教想要达成的目的,或许侯爷也能够猜出个大概了吧。”江轻也继续说了一句。
裴烁轻点了下头:“是有所猜测,萧远修这个人,我见过。”
想起五年前的事情,裴烁半眯了下眸子,虽然没有怎么和萧远修打过交道,但是裴烁却很清楚萧远修的性子。
这个人,很疯狂,性子更是疯得很。
做事很爱留痕迹,所以他才觉得,从那人入府开始,就没想瞒着他。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让他们感到一种恐慌,一种五年前,临川王带兵攻入临安的恐惧。
“陛下那边,我来说就好。”
江轻也看着裴烁说了一句,裴烁没再说什么,气氛一瞬落入冰点。
好半晌之后,裴烁终于缓缓开口问道:“此间事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情感。
“侯爷,我想和离。”
江轻也的话语轻飘飘地传来,宛如一阵轻风拂过,但却像千斤重担一般狠狠地撞击在裴烁的心头。尽管他早已对此有所预料,然而当真正听到这个答案时,仍然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
江轻也继续说道:“这件事了结,母后就会知道,侯爷的心中并无反叛之心。”
“侯府安稳,陛下也不会继续猜忌你。”
她顿了下,而后继续说:“至于我们之间,本就无情可言,我亦不愿继续占据你正妻的名份。所以,和离于你我而言,都是最佳的抉择。”
裴烁默默地聆听着江轻也的每一句话,喉咙有些发紧,不知该如何说。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他的视线看向她,似乎希望能从江轻也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丝熟悉的光芒。
江轻也眼中露出几分迷茫,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问,裴烁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早就见过你,比你识得我,要早许久。”
“那年万宝台宴席,你醉酒,对着满池锦鲤说教了一个时辰,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连醉酒都这般正经,却又有种刻板的可爱。”
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这一幕很有趣。
可现在想来,他又何曾在意过这些,她是他唯一驻足观看了许久的人,只是觉得在她身上,看到了难得的纯真。
“如果我没带秦挽回来。”
“无关秦挽的事情。”
他话说完,江轻也便接上了他的话,无关秦挽,她本就对他无意。
裴烁不再问,问再多,也无非还是这句答案,无论有没有秦挽,她都不会喜欢他。
“我知道了,若这是你所愿,我不会再强求。”
他早就准备好了,放妻书,而不是和离书,好叫她离开侯府,不会被世人所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