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一个幻化的人也会害怕吗？”

他声如寒萧清凛，又似落玉般透澈。

话落，一阵雾气飘来，眼前的少女，一会儿是慕清冉的模样，一会儿是媚妖的模样，一会儿又是秘境中他心魔的模样。

“只要世间有欲望，我便不会死，崇凛我便是你的心魔。”

一道虚幻的女声从四面八方飘忽而至。

炽霜剑斩，风起云涌。一道剑芒闪过，那团黑色的魔气瞬间消散。

混沌钟能惑人心智，内含混沌时期至今的所有贪欲。

媚妖没有本体，也可以说法外化身皆是她的本体。

只要有欲念，她便能存活，而混沌钟便是她能避开九色鹿留在仙山不被觉察的原因。

此番崇凛直接从源头破除了她在仙山的栖身之地，余下的分身自是不足为惧，是以这也是慕清瑶能一击绝杀媚妖化身的原因。

数年时间，崇凛祛除了混沌钟上的魔气，期间他被拉入不同的幻境，相同的是，每个幻境皆有慕清冉，或嗔或媚，或言笑晏晏望着他，或是气若游丝求他帮帮她。崇凛从一开始的些微悸动，到后面习以为常，打破幻境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只是每次都是待慕清冉说完话才动手，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起来。

或是那女子毫不遮掩地向他吐露自己的心意，或是那女子谈及他时眼底的情意绵绵，他也不甚明了，只觉她修为虽不高，却总是在困境中，坚韧如磐，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他想着，心里某些地方总该要对她更加柔软些。

混沌钟的初阶已然烂熟于心，崇凛堪堪将法器收回芥子囊，猛然间便嗅到空气中那抹浓烈的精血气，澄澈纯净，不甚熟悉，不由心下一惊，施展法力，展开神识，急速朝着那血腥味的源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