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手指在微微发抖。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接着熟练地用酒精棉球擦拭她的皮肤，将一次性采血针刺入她的静脉。

针头刺入的瞬间，张月的脸色更加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晕血吧，”工作人员迅速抽取了一小管血液，随后将血样滴在旁边一张准备好的试纸上进行检测，没有包装，也没有名字，接着随手抓起一颗糖果递给女孩：“吃吧，能好受一点”。

几秒钟后，试纸上的颜色变化停在了正常范围内。工作人员淡然地将试纸放在一边，仿佛这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他递给张月一块棉球，轻声说道：“按住伤口，休息一下再走。”张月囫囵吞枣便将糖果塞进口中，仿佛那是救命的药丸，随即长呼一口气，右手拿着棉签按住采血部位，脚步踉跄地从董文身旁走过。

工作人员高声喊道：“晕血的就休息一会儿，不急着回去，不要跌倒。”

“下一位，董文！”

工作人员一边目送着那女孩慢慢消失在队伍后方，一边向着董文歉意地笑了笑，“这场景熟悉了就好，好多这些小孩儿啊，娇生惯养，一点血都见不得。”

董文深表同感，记得妹妹五岁的时候打针，宁可倔强的小眉毛锁着，眼眶噙泪，也不会滴下来一滴，自己倒在旁边被吓得哇哇大哭......

董文目送着张月，不觉失笑，随意目光一瞥，看向一次性采血器纸篓中。

似乎有一滴血在变黑。

他眉头紧锁，心中警觉起来，“请问，那里的血为什么是黑色的？”董文指着纸篓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瞥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道：“可能是病人的血液氧化了吧，不用太在意。”

董文的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猛然站起。回头望着远处在人群中蹲着，仿佛缓解头晕的女孩，大声吼道：“大家让开！”

周围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他，那女孩也一样。

“我......好痛啊......”女孩哀嚎者，哭泣着，被黑发盖住的脸庞缓缓抬起，动作僵硬而不自然。她的双眼变得血红，但在那红色的瞳孔中，依稀还能看到未完全消散的恐惧。她的脸上残留着泪痕，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挣扎着要说些什么，嘴角抽搐着，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混合着怨恨与绝望，眼神中那一丝仅存的理智，像是最后的求救信号，让人感到一阵心悸，但更多的是逐渐被疯狂取代的冷酷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董文来不及多想，朝保卫人员大吼一声，然后健步冲了过去。然而，女孩动作更快！

她猛地扑向旁边的一个无辜路人。路人猝不及防，被女孩死死咬住，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挣扎。女孩露出凶狠的表情，张开嘴试图咬住他的脖子。那人奋力扭动着身体，惊慌失措地挥舞双手试图脱身，场面一片混乱。

眼看局势危急，董文一个箭步冲上前，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地朝女孩的头狠狠砸去，砖头带着风声砸下。

“咚！！”

“嗬啊啊！！！”

伴随着敲在头骨上闷响的，是女孩凄厉的吼叫。

女孩瞬间倒在地上，手脚抽搐着，手指不自然地抓挠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狂乱和痛苦，空洞而充满怨恨，仿佛在死死盯着每一个经过她的人，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既痛苦又狰狞，让人不寒而栗。嘴中“嗬嗬”地嘶吼着，吐出了一块化了一半、沾满黑色血液和唾液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