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啊,还真有,他手背上有一处被挠的伤口,据说是被陈晓燕挠的。说是两口子闹意见时候挠的。怎么了?”
“是这样,我怀疑给陈晓燕注射应该就是饶成毅本人。这种事,委托别人远不如自己做安全。他应该是对常规的操作比较熟悉了。”
程娜分析的没错,这种操作,饶成毅手下的人不一定都是对自己忠心不二的,这几年饶成毅生病之后,陈晓燕也在扶植自己的人。如果再加上陈书记的这一层关系,估计近年来能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不出一个手。
此时此刻坐在审讯室的饶成毅面色如常,头微微有些低垂,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他知道所有关于自己的事都没有证据,陈晓燕被发现的太早了。这是一个意外,但是并不足矣搬倒自己。
独自坐在审讯室的饶成毅,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低烧,这不是个好的信号,疲惫对于自己这样的肾移植患者是大忌。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每一次都转危为安,或许可以借此机会……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头发已经几乎都白了,他思索着,兴许在哪些年轻的警察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困兽。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可以钉死我的的证据,或许我会因为证件的问题被判刑,但是鉴于我的身体,加上属于轻罪,可能会在律师的帮忙下求得缓刑。又或者运气好,干脆因为证据不充分,被打回补充侦查,只要允许保释,只要我有机会离开……
当饶成毅思索着如何从这透明的牢笼里挣脱时,他不知道单向镜子外面正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自己。程娜看着饶成毅的每一次抬头,每一次擦汗,甚至数着他每一次呼吸。这些细微的动作都带透露着一个信息,他现在心理是平静的,不是伪装的平静,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问题。程娜有些好奇,虽然她并不以犯罪心理学为专长,但是凭借对于精神病人和正常人的长期观察,精神病人有些分型会对于外界的干扰完全无感,甚至有些自闭症患者对外界的刺激也感受力超低。可是正常人,不管他多么善于伪装,都很难在这样的压力环境下显得这么云淡风轻。甚至并不会因为关押时间过长而提出抗议。程娜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让李闯等人先进去试试。
当李闯走进房间后,饶成毅的第一反应是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脚跟向椅背方向收拢,这是一个倾听的动作,仿佛他很想知道警察来的真正用意,他把自己的形象设置为一个失去了爱人的好丈夫。
“警察同志,你们把我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一下子说我太太陈晓燕已经遇害,所以要搜查我房间,一下子又说有人举报我使用假证件。你们这样胡搞可不行啊,我好歹在新南也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你们这么搞,我们企业的声望会受到影响的。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和市局的各位领导都很熟悉的,太太的父亲是省里政法委的书记。我是一个非常支持政府职能部门工作的民众,可是你不能因为我支持你们工作,就对我这么横加干涉吧。不行这事儿我得和你们领导反映去……说话的时候还颇有些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只不过眼仁却在不停的快速转动,仿佛一架高速运行的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