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擅吃辣吧!哈哈,小姑娘,这个你要是不是个吃辣的人,可真是吃不出差别的啊!”俞繁兵看着这个平日里说话得理不饶人的小大夫,满脸通红却又一脸倔强的吃着碗里的小面,不觉得分外开心。
程娜边吃小面边喝水,把本来准备好的说辞早就丢在了一遍,一手吃着面,一手拿着水瓶,一口吃面,一口和水,还没吃够半碗面整个人已经又撑又辣的满眼含着泪水。鼻涕也几次过了河。坐在她对面的俞繁兵,看到了一时间笑的前仰后合,一扫连夜奔波的疲惫。
好容易两人吃完了早饭,程娜灌了一肚子水,悻悻的跟在俞教授身后走出了小面馆。手里的面巾纸就没停,不出几分钟,半包纸就用光了。程娜的个子不低,身高甚至比俞繁兵还高出几个厘米,此时跟在他身后,倒有点像是个小女孩儿跟着家长撒娇一般。
出了面馆,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好了,说说你的病例吧?!希望它可以足够有趣,才不枉我放弃了茶休赶回新南哦!”
“啊?!什么病例?”程娜还沉浸在刚才辣的七荤八素的状况中,完全没有在意俞繁兵的问话。
俞繁兵停住脚步,转身道,“不是你说的,这个病号是个关键人物,我要是能解开他的问题,会比老孔他们先破案么?”
“哦,哦,是这个事儿,真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心不在焉。抱歉!”程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默默自责,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小小的一碗面,竟然搅得自己忘记了之前想说的一切。她自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这个病例我想您应该也不陌生,算得上是新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有头有脸?是当官的么?你知道我规矩的啊,我从不给官员们当牧师虽然我会签保密协定,但是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他们的整体思路。”程娜话还没说完,就被俞繁兵截了话头。
“她不是,她怎么说呢……她是苦命人,中年丧夫,前阵子又出了个大事故,现在整个人都处于应激状态中,稍微一碰整个人就像个遇到天敌的刺猬。她是几个关键案子的关系人,有些问题,如果没有她,会变得很复杂。事关多年以前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们或者警察,想让我帮你们拿口供?”俞繁兵是个学究,最讨厌和政府有瓜葛。在他看来,这样有违自己从事心理咨询的初衷,在他看来心理咨询是来弥补社会和个人交互过程中的裂痕的,而不是为了窥探他人隐私,即便是为了帮助更多人,在他看来,把别人的隐私展示给国家暴力机关,在他看来都是很荒谬的。
程娜见俞繁兵变了脸色,忙双手摇成了不浪鼓,“不,不是这个,您知道我是精神科大夫,这个人是我朋友的母亲,如果不能够及时从她口中摸清困扰在她心中的问题,就会给她和她的家人带来灾难。我不是警察,我从来也相信警察能够治好她的心病,但是她如果无法从噩梦中真正的清醒,将来无论给她还是她的家人带来的,恐怕都将是没顶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