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我们的查案方式,文哥,有些事情实在是不方便谈,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警方,不要做任何危险动作,文哥,出于关心你的朋友,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你的危险不小。如果你一定要查案子或者帮助警方,希望你能够在行动之前和我打个招呼。至少让你自己处于相对安全的境地。还有就是如果你真的再乱来,可能不仅会出危险,更重要的是,有些线索会被提前毁灭的,到那时,我们再想翻案就难了……”
李闯还没有说完,文斐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闯子?和谁电话呢?”支队长路过李闯办公室,正好听到李闯略显激烈的言辞。
“支队长,您还没下班?我刚刚是在和文斐通话,他提了几个很尖锐的问题,有些我们在侦查,有些我们不能回答。不过我担心他贸然行动,要知道戈飞飞的表哥几次受伤都是和文斐的冒进不无关系。我担心……”
李闯还想继续说,支队长摆了摆手“我明白,现在的情况,文斐担心的恐怕不仅仅是眼前的一些事情了,文宁庭的日记他也已经看过了,虽然我们这边检验并没有在那个小塑料袋里找到什么有效的痕迹残留,但是却找到了几枚残缺的指印,其中有文宁庭的,还有两枚不在数据库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李闯知道指纹的事情,他也明白至少饶成毅并不是给文宁庭塑料袋的人,文斐父亲死亡的事情,当时定性是肝癌,如今想要推翻实在是太难了。基本上所有的证据都灭失了,仅凭文宁庭的自述,没有实据根本不能够改变事情的定性。如果文斐继续追查,万一触怒对方,很容易将自己及家人都陷入非常危殆的境地。这并不是值得普通人坚持的事情。
“我也在劝他不要贸然行动,毕竟这里面牵扯面太广,一旦出了事,绝非他一人便可以非常好的处理的。而且从这么多林林总总的事件出现,可以见得对方是心狠手辣的人,绝不是文大哥这样处理就能解决的。”
“是啊不过你有没想过,他既然拼尽全力来做这件事,又怎么能够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劝动呢?”支队长双眉紧锁。目前的案件实在是错综复杂,单独来看田成午被杀,江大同被撞后在医院中毒,都毫无线索,更远的说陈晓燕文宁庭被杀一案,看似都是独立的案件,但总体而言其中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警方的确掌握了一些线索,而且是很重要的线索,文斐固然认为自己手中拿着一些古旧的签名看起来很是重要,可是如果没有警方去真正找到所有签名上的人进行摸排,这些写在纸上的东西根本不能够成为钉死犯人的真正证据。然而这些对于所有醉心于当“侦探”的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明白的。
李闯沉默了,据他的了解,文斐是个执拗的人,固执的不愿意相信除了自己找到的证据。然而他也是幼稚的,虽然他逻辑还算得上清晰,可是这和真正的侦查是截然不同的。警方的侦查有着自己独特的方式,有时候为了获得确凿的证据不惜牺牲一些时间去布置一个更大更稳妥的网。但个人,无论是所谓的侦探或者就是像文斐这样的事件相关者的调查,即便是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也不过是调查出一些非常直观的线索。这在个人调查中固然很重要,但是当遇到强大的犯罪分子或者团伙时,就显得弱点太过明显了。
有时候,警方在处理调查的时候,有意的会放掉一些显而易见的线索,并不是真的忽视了,而是这些线索实际上更加方便控制。但是放掉它们会让犯罪分子在“出招”时更加放松戒备。但是个人的调查则不然,他们总认为自己掌握的都是能将对方“将军”的那步棋,甚至会在脑海里臆想出当面对质的场景。因此在取得时并不讲求方式方法,这就使得很多证据不能被法庭真正的取信,西方司法包括现今的中国法律都会根据证据的取得方式进行择选,法庭一定会尽可能排除那些取证方式不合法的证据,最大限度的避免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