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谢逸尘在操场晕倒了,开始时老师和同学们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中暑,直到最终的检查报告摆在谢逸尘的面前,她非常不幸的罹患尿毒症,双肾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丧失功能。
然而,即使面对这种困境,养父母也从没有一刻想到过放弃,他们不但自己做了配型,失败后依然求了很多亲戚朋友也都来做配型。但是不幸的是,所有的亲戚没有一个是适合的……养母开始寄希望于寻找孩子的生父生母,然而就像当初他们将毛毛头丢在孤儿院一样,谢逸尘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出现过。
那时的谢逸尘绝望了,她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她不想连累养父母,不想给他们增加困难,当时的她曾经想过死,但是最终她醒悟过来,没有放弃生命。当她决定即使做一直透析也要活下去时。
命运就是这么蹊跷,当她努力要活下去时候,幸运之光终于眷顾了她一次,她得到了一个意外配型成功的捐赠肾。虽然这个匹配并不是完全匹配,但是非常幸运的是,她可以不再接受那种难受的透析,不再听透析机难听的嘶鸣。不再担心透析进行到一半诊室突然停电,也不在会担心报纸上报道的,病人砸掉医院透析机的新闻。
所以,当谢逸尘从手术的麻药中醒来时,她用最快的速度忘记了这个肾脏曾经在别人的身体里存在过。她想用自己全部的精力去爱这个世界,去证明自己不是被生活抛弃的人。
文斐看完了有关于谢逸尘的资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这个孩子,她给自己戴了一副看似柔软实则坚硬的面具。她热爱生命,又痛恨给了她生命却又将她抛弃的亲生父母。
关于这个叫谢逸尘的姑娘,有太多值得挖掘的故事。出于一个新闻记者的敏感神经,文斐无疑想挖掘出更多的素材。
在做了更深入的调查和准备后,文斐再一次拨通了谢逸尘的电话。
“谢逸尘同学么?我是曾经和你联系过的新南日报记者,文斐,你还记得我么?”
“哦,文记者。您好!”
“上次……是我非常不好意思,贸然的对你提了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我在此像你道歉,还是希望你能理解。”
“道歉?!”谢逸尘有些惶恐的说道:“没有……没有,文记者,上次真的不好意思,我自己没准备好,有些话我说的也没头没脑的,是我很抱歉。你是来帮我的!我应该好好回答问题的。”
“别,别这么说姑娘!”文斐听谢逸尘反过来给自己道歉,心里更加担心。忙继续说道:“小谢同学,关于你的事,我还有些想提问的,我想是不是我们改天再抽个时间能再聊聊?!”
谢逸尘没有立即回答,文斐有些担心她拒绝,又马上跟了一句:“我会先列好问题,发你邮箱,你觉得没问题可以先笔答一下,我们再沟通?!你看这样可以么?”
“诶,这样啊!”谢逸尘觉得自己贸然拒绝文斐的诚意似乎并不合适,于是便心一横答应了。
由于最近谢逸尘面临期末考试,两人约好谢逸尘将笔答的结果在放假前发给文斐,然后再确定见面时间。文斐很痛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