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眉头紧锁,把两份电报递给李飞,李飞看完交给孙秘书。“说说你们的想法,我可不是让你两过来打哑谜的。”主任低沉的声音显示出有些压抑的兴奋。
无署名无日期的电报“近日特使南下广西送画册。”和关敬尧的“近日画册到沪,接头时间、地点、暗号。”反复默诵着这两份电报,李飞想起蒋力“看好戏”的话,只是不知道广西这个密码本也是好戏的一部分?万一不是好戏,自己怎么办?
听到主任的催促,李飞看看还在沉思阅读的孙秘书:“时间如此接近,我怀疑这次是不是一路人办两件事,可是这可不是蒋力一贯的风格,有点奇怪。暂且把一路人还是两路人的问题搁一边,关敬尧这路没什么问题,把来人盯住看看能不能带来意外收获是我们要重点考虑的;至于特使这路,假设上海只是短暂停留,没有上海本地的任务,那么我们首先是要想办法找到他,直接抓人还是偷偷复制密码本就是一个决策的事,那就要看我们的心情。”
看见饶有兴趣的主任,李飞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一旦找到他,那他们就是咱们笼子里的鸟,抓人是分分钟的事,风险是如果不能快速策反突破带队人,那么这个密码本只能为破译密码做贡献,对以后的南方战局没有任何帮助;偷偷复制呢,估计非常困难,蒋力不会把全部底都交给特使的。说到底,这个特使应该只是个送货人,一些保密反制措施肯定是要做的,那么这么短的时间突破这些措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到密码本,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抓到了一个烫手山芋,闻见香可吃不着,喜人的烦恼。”
孙秘书也频频点头:“我也怀疑可能是一路人,重庆到广西,山多路远,能送军事密码本的特使夹带一份地下组织的密码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交付的时候注意安全就可以了;关键是我们是要破釜沉舟的拿下来人,还是施展妙手神偷。当然如果不是一路,能不能找到此人也很考验我们,应该说香味已经飘来了,怎么吃到它是个大问题,毕竟上海每天人员的流动量是个可怕的数字,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
“是呀!闻得见吃不着,这种感觉糟透了,就看我们的本事和运气了。”主任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个人。
李飞迅速理解了主任的意思:“我觉得先按两路人做准备,关敬尧这路有一个人盯着足够,不出纰漏为主;另外一路,我们把眼线全部撒下去,关卡外松内紧地查,而且能安全走这么远的路,没个大点的来头或掩护身份是不可能的,高级宾馆是我们重点撒网的地方,如果要是能有具体日期或形貌特征的话,那这条鱼基本就攥在我们手里了,剩下的就比我们和特使谁的运气更好了,并且这个事情还不能扩散面太大,防止惊了特使,最好有个别的事情做掩护。”
孙秘书也插话:“码头、火车站也得重点盯,把熟悉军统的同事都派出去,这个人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就看我们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