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飞深深的震惊了:这种高等级的小组被渗透,意味着要么重庆招的人出问题了,要么招人的人出问题了。李飞默默回忆着这几个人刚押到特工总部,脱光衣服细致搜查违禁品的情景,常年参与刑讯加上医生的敏锐来看都是近期刑讯的伤痕,没有那种超过半个月以上的旧伤,他直觉预感这个小组应该是被渗透了:那么渗透人的指挥者一定是要扩大战果,等到这个少尉完全被策反再一网打尽,毕竟挖出帝国宪兵队的一个隐患也是一件傲娇的事情,结果这个少尉的忠心战胜了威胁,变成了揭露者,于是经过几天的考量发现实在没有油水可挖,于是收网抓捕。
谁是这个渗透者呢?组长就不用怀疑了,如果他是,这个小组都不用抓,甚至可以考虑用假密码本进行战略欺骗,那个收获远远大于抓这几个人;哨兵也可以排除,因为为了掩饰身份,他完全可以说是后来才被抓的,助手、报务员及守家的行动特工谁是呢?
按照现有的审讯笔录和相关材料,李飞苦苦思索而没有结果,南木一定在笔录里做了手脚,不会只是保护这个渗透者,因为他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那么就是要保护还在重庆的人。如果自己是这个指挥者,会怎么掩饰这个渗透者?刑讯一定不会重,甚至不会刑讯,直到自己需要全部人员,南木才临时制造刑讯伤痕瞒天过海,那么伤痕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有了主意的李飞又回到地下室,挨个探视这个小组的成员,装作无意识的查看每个人的伤痕,随手抓住手腕查看他们的伤情。看上去一样惨烈的伤痕在脉相里却不一样,守家行动特工的脉象像是战鼓,咚咚有声;虽然这个人也是一幅惨兮兮的样子,但眼睛里却是镇定,不像那几个投诚的,惶惶不可终日,牢门响一下都能让他们缩成一团。
李飞一边在走廊里踱着步一边翻看着这个行动特工的供述材料:他是第一个招供的,并且劝说其他人投诚,记录做的很好看。如果不是南木心软制造的假伤,那么这个小子真的就瞒天过海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全部活捉,因为这个内应全面配合了抓捕。
这个情况跟谁都不能讲,因为那个重庆的招人者一旦出事,“不知内情”的他还可能抵挡,否则就等于赤裸裸的告诉别人自己也是渗透者。
解开谜题的李飞反倒有点迷茫:如何审这个小组,怎么撬开组长嘴,或者说这场戏如何收场:是保这个组长还是审出什么,最起码得给主任一个交代,心乱如麻的李飞决定从头做起,重新把这几个投诚者的口供按照自己的方式过一遍,说不定会有思路,最后再考虑如何对付这个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