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孙秘书就告诉他关于那批人和枪械的最新调查结果:枪手都是江湖人物,和丁默群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是那批枪械中的一支,也许是失误,也许是枪不够凑数,没完全挫掉的枪号和一个地下枪贩扯上关系,然后就和丁默群的一个保镖扯上关系,而这个保镖已经被秘捕关到76号在外面的秘密据点,据说已经招了。
李飞的报告和那个保镖的口供已经陪着李主任拜见周佛海;当然正式行文还会向南京上报,就算整不死丁默群,但御下不严、袭击周部长代表和总部特工的罪名已经足够把丁主任赶出特工系统了,加上有故意刑毙重要人证的嫌疑,丁默群退出特工总部的管理监察是不可逆转的。
心里血淋淋的李飞微笑着和孙秘书开着玩笑:“我老婆今天不舒服,请假;我呢中午要回去照顾老婆,也请假,不知道孙大秘书准不准?”
“滚滚滚,知道你小子死里逃生,这两天又累个半死,歇吧。不过不要乱跑,万一主任找你找不见,我可不背锅。”心情大好的孙秘书替主任准了李飞的假,当然姜薇薇的假就更不是什么大事了。
李飞哪也不想去,一头扎回家里,回到家里才发现姜薇薇昨晚累坏了还在睡觉。赶紧又跑出去,在附近的馆子现炒了几个菜,拎个食盒拿回家全部摆好,这才进卧室叫姜薇薇。
虽然夫妻时间并不是很久、李飞也理发刮脸了,但是敏锐的姜薇薇还是能感受到李飞的难过,好在她只是以为李飞是因为恩将仇报杀了不该杀的人才难受,所以一边和李飞聊着家长里短,一边帮着李飞布菜,试图让李飞高兴起来。
李飞不忍拂了爱人的好意,尽量配合着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又钻到卧室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到半夜口渴醒来,才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并且骨头都隐隐的痛,李飞知道自己发烧了,好在家里有药箱,给自己打一针、又吃了几片药,就继续埋头大睡。
再一睁眼居然是中午,连那只该死的公鸡打鸣都没听见,看来自己真的是病了:身上冷、浑身关节痛、喉咙疼、嘴唇起泡、鼻子下部表面一片红疹、鼻子也隐隐的疼。中医的说法是心火太旺,李飞艰难的坐起来,吓得正在涮毛巾的姜薇薇赶紧过来扶他,“给我纸笔,我开个方子,你去抓点药;不用担心,我家世代中医,这点小毛病难不住我,就是太累了。”李飞试图堆起一丝笑容,但在姜薇薇看来实在是太憔悴。
也许是方子灵验,也许是李飞体质好,晚上他的精神明显好一点:“这个共产党主要目的可能不是救我,但毕竟我得其恩惠,虽然人不是死在我手上,但是看着他被刑毙,我于心不忍,只是不能说罢了,否则就是立场不坚定啦。”
“现在这个乱世,都是苟活,把侠义情怀藏在心里吧,乱世容不下这个。”姜薇薇幽幽的慨叹。
“汪主席、李总统、毛先生的倡导,你觉得谁的能让我们不苟活于乱世?”
姜薇薇认真想了想:“汪主席的,咱两身在其中不想评说了,如果我们站在大街上,没有军警维持,我相信身上会有一堆臭鸡蛋、烂菜叶,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嘛?李总统抗日,属正统,虽然局面不好看,但是有希望;毛先生也是力主抗日,他的真实情况我还真不了解,不过看他的手下操行气节,应该也差不倒哪去。”
李飞叹口气说:“我只是在想今后应该怎么走,毕竟我不是一个人啦;每种选择都有风险,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考虑。”
姜薇薇坚定的说:“不用考虑,你去哪我在哪,生死相依,因为你就是我的选择。”
或许这两天没啥事、或许主任知道李飞需要休息,李飞难得的完整休了三天:哪也不去,姜薇薇买菜做饭、熬中药,李飞躺在床上看书睡觉,又或者两个人聊一些闲事。今天在李飞的提议下,两个人黄昏时分青衣小帽在寂静的弄堂中悠闲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