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从这去上海的路上太平吗?”看着郗瑞安办理退房手续的李飞无聊地问了一句。
“还可以吧!您二位贵人,估计那小毛贼不敢捋您的虎威。”正在拨拉算盘珠子的老板随口答到。
郗瑞安没有感觉,但听到这话的李飞顿然警觉大增:有这等眼力的老板怎么会区分不出共产党和土匪呢?李飞认真审视着点头哈腰的老头,担心如果老头真有问题,会被留下的手下甄别出来,他暗暗把兜里的手枪别在后腰,想来以老头的眼力应该发现李飞腰里鼓鼓囊囊的东西,明白他已经被关注:“老板,谢谢这几天的关照,后会有期!”
随着李飞的打道回府,这条线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并不表示李飞就此罢手:主任从这么细小的线索都要入手,说明这件事在主任看来是绝对不能这样草草收场的。李飞发动手下、线人及帮会的力量搜索着剩下两位牺牲同志的线索,如果真有痕迹的话,就算自己不查、主任的暗线也不会放弃的,索性自己查还能掌控节奏。
坦率地说,上海本地人口加上驻军、外地商贩、流民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些人员流动变化是非常大的,想从这里面找出半年前两个外地流民的线索不异于大海捞针,一方面李飞也想让主任看看他咬住不放的决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今后的地下工作拾遗补缺。
李飞带着督察室两个心腹手下在第一个同志住处附近转悠着:他努力想象着这三个人初到上海,以一份短工或苦力的工作做掩护,不能住在一起是怕被一窝端,但离得太远也不利于小组出动、深藏互保。
到底是帮会的势力大,李飞已经拿到另外俩个疑是地下分子的住址,但他依然带着两个手下转悠着,任凭两个人拿着照片到处打听着:李飞知道,那一次来上海的绝对不止这三个人,他们应该就散居在这附近,这两个手下广而告之的打听也许可以惊动他们,希望能让他们尽快转移。
第二天李飞多带了几个人,直扑帮会给他的地址旁边的房子,一大帮人折腾一番自然无果,接着又往下搜查,很快有个房东认出了这两个人:其实房东只是把鸡窝加高、挡点油毡、弄个柴门就出租了;一个是他的租户,另一个是对面院落的租户,也是院子墙角拼凑的走风漏气的栖身之地。
据他讲,两个人都是打短工,好像并不认识,过的很拮据,有时候连一小袋棒子面的租金都要延迟付,好在人和善也很勤快,时不时还帮房主干点杂活也不要钱,房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催了,因为他那鸡窝似的地,本地人是绝对不会租的。
虽然找到了地,但什么也没搜到,深入了解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李飞正考虑着回去如何汇报结案陈词时,警察局的管区警察一边道歉一边散烟:“哥几个,刚才招呼海爷,兄弟晚到了,包涵包涵!”
未理会手下打趣这个警察,李飞的心里一动,大海一个保镖跑警察局干什么,他招招手:“大海是我的兄弟,如果是私事,你得告诉我,我不能袖手旁观;如果是公事,我就当没听见这事。”
警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红着脸搓手:“李督察,不是私事,不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