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这大孙子躺地上后就真的是给人附了体,那称呼就是园中躺着的那位,只听他慢慢对老太太叨叨了好半天,大意就是你自己不好好管理你孙子,每天在我脑袋上踩来踩去,泥人还有三分气,何况我是他亲二爷,这也太不孝顺了,你们作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来管一下么?你们不管,我帮你们管,今天总得教训他一下子,话一说完就蹭的站起来冲着众人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毕竟七岁小孩儿,没多大力气,立马就被人按住了,还被老太太的儿子趁机踹了几脚,也不只是踹他儿子淘气还是踹他二叔泄愤了,无从追究。
手忙脚乱的把人按倒床上,正当大家松口气儿,这家伙又跳起来对着墙就撞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人就被重新弹到床上不省人事。这慌乱的功夫,村里的赤脚医生也过来了,给昏迷不醒的孩子测了一下体温,四十度,打了退烧针也没什么作用,老太太这才想到自己的堂弟是做的阴阳先生,只是两家距离远,还要翻一个山头,但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还是让儿子去请堂弟过来处理这事,这就回到小山在村头看到两人赶路的一幕。
听完这小姑娘讲完,小山忙又跑进正屋看看现在什么进展,只见正屋里,那斜挎黄布包的阴阳先生正撵着一根长针在那里训话,“作为长辈你是相当没出息,跑自己孙子头上撒什么火气,这么些年了,你早该走了,就问你最后一次,走还是不走?”
床上那位分不清怎么称呼的人用尖锐声音道,每一个字都像能刺穿人的耳膜,“我不走,凭什么走的是我,这兔崽子天天折磨我,不出这口恶气,怎么的行?”
“那你就别怪我了,好话也说尽了,尘归尘,土归土,人鬼殊途,你这硬要窜界,什么后果都是咎由自取”阴阳先生话说完,就从布包里取出黄符纸点燃,然后手里的银针在符纸的火苗上黏了几个来回后侧头对老太太大声说道:“姐,先把后果说好,回头我废了你们家老二,对我却是一份功德,但对你们家的人,可别怪我不念及你们兄弟妯娌之间的情谊,这都是他逼得。”这话说的满屋子的人都能听到,似乎就是故意说给人听的,话音刚落,手捏银针对着床上那位的天庭就要扎去,只见床上那位神色一晃,立马尖声叫道:
“我走,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不死不休”,看有谈话余地,阴阳先生也就缓慢了手势后说:“你讲来,能做的尽量满足,若胡搅蛮缠,一样能让你魂飞魄散。”
“我家里漏水,房屋也塌了一半,你们必须出人给我修缮。”
“你好好讲话,莫做讹人的事情,小孩撒尿能把你家给浇塌掉?当初这地方也是你自己挑的,房子也是你几个儿子给你修的,回头我给你儿子们传个话,让他们会给你重新修整”。
边上的老太太却突然诧异了一声,自言自语说:“按道理,老二已满了三年一段时间了,这几个侄子是不打算将他爹迁入祖坟了么?”
阴阳先生似乎并没听到这话,继续劝说老二回家的事,老太太也立马回过味来,让人端来一碗井里刚打上来的凉水给孙子灌了下去,孙子喝完凉水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过了好久,悠悠醒来,见一堆人围观,也觉得奇怪,老太太连忙问他感觉咋样,这孙子回了一句话,“我感觉身体好舒服啊”浑似不知道刚才把大家折腾的够呛。就是自己脑袋上的撞伤也硬是没有感觉。不过这句话倒是把紧张一晚上的气氛一哄而散。
这边农村风俗,坟地并不是直接在地上挖个坑然后填埋完事,需要先竖向挖坑深度两米到三米之间,然后再横向掏个两米多深的洞穴作为存放棺材的墓室,墓室四周要用青砖白水泥砌筑成一个拱形,下葬之时还需几个壮劳动力再下面合力将棺椁推送进墓室里面,然后砌筑封死墓道口,再整体填土封堆。至于规模,各家因经济状况会有不同,或是有些大家族会有集中坟葬,但新死之人并不能立马就葬入家族墓葬群,需在外面埋骨三年后再重新起尸骨回家族墓地安葬,风俗因家族不同会略有变化,但墓葬形式大概如此。所以才会出现上面二爷所说的房子塌了和漏水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