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德和尚本痴迷武道,也是性情中人,当即下了决心,至于能不能成还在两说,一切自由天命,当下叫来徒弟和婉儿,各传了几句口诀,空了是听得津津有味,小山和婉儿却听的云里雾里如见天书,见了鬼的这和尚竟口授梵文。行德眼见这两人眼光涣散目光呆滞,才忙一拍大脑袋叫道:“忘了你俩是个文盲。”惹得小山牙根痒痒也想顺手去敲这和尚的光头。
接着行德又白话了几句观想之法,大意是因人起观,从抛却妄念开始到眼观菩萨真身再到入识海等。直至夜色暗了下来,众人收拾经卷回了洞内,将不动明王像挂在正中便各自按照法门修行,在座四人里,行德和空了参禅打坐多年,能做到随时入定,小山自小在山里长大,性格懒散无忧无虑,也勉强能做到去妄念,只有婉儿孩子心性,智慧初生又经历诸多变故,又对这凶神恶煞般的佛教护法神兴趣不大,虽说也在观想,但眼神空洞,似早已魂游天外了。
小山观那不动明王,初看依然惊骇,久视又觉索然无味,只待将全身形象印入脑海便闭目存思,良久也无甚收获,便干脆放空了心思如熟睡一般躺倒了地上,朦朦胧胧般来到一处空间,宽阔而不知边际,周边昏昏沉沉如暴风雨将来,猛然间在天际传来数声爆喝,初看模模糊糊,似乎有人打斗,声如滚雷,约莫过了盏茶时间,眼前景象渐渐清晰,只见眼前两尊形似怪物模样的凶神缠斗在一起,其中一人身高百丈,全身火光冲天,左手执一把三棱宝剑,右手操控一根绳索,正是那画卷中的不动明王,另外一人形象看起来似乎柔弱一些,但坐下骑一头白象威风凛凛,一人一兽丝毫不输这不动明王,一头长发乍起如仟万道黑丝,头顶有数丈长的耳朵摇动之间就有狂风闪电,嘴巴两颗獠牙张合之间就是黑气喷涌。若不出意外就是那画卷中的大自在天魔王,这一人一骑配合默契,只见那坐骑主人那白象看似笨重,奔跑起来却如闪电,长鼻卷起如蛟龙翻滚,眨眼间便拦腰将明王缠住,眼见又是两颗象牙刺来,明王忙拦腰一剑将那象牙格开,又浑身一挣,硬生生又拔高了数十丈才将那象鼻扯开,却没注意那大自在天魔王早脱了坐骑飞身劈面一拳,硬生生打在了自己脸上,气的不动明王哇哇怪叫,身上的火气更重了三分,抬手将手中利剑甩出刺向大自在天,似要报那一拳之仇,眼见是要刺上,天魔的身形却如云彩般散去,原来是这大自在天在争斗中悄悄化出的分身,只是他这一躲,那宝剑穿过化身并不折返,直直的射向小山所站地方附近的地面,直吓得小山魂飞天外,眼看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小命要丢在此地,那空中猛的飞来一手将那宝剑扯回,但那剑气余威直接将地面炸了个大洞,震得小山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才跌落地上。
空中传来大自在天魔桀桀怪笑:“你这蠢货,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鲁莽愚蠢呢,地上的小朋友差点被你弄死嘞”。
这不动明王本就性格暴躁,先是白白受了对方一拳,又接连被对方戏弄,早就暴跳如雷,猛听得一声禅音自明王嘴中发出,这明王竟幻化成三头八臂的怪模样,嘴巴里呀呀怪叫着冲向还在桀桀怪笑的大自在魔王,三张嘴巴的呀呀声混在一起,周围的空气犹如水波四散震荡,一声怪叫传来,却是那藏在虚空中的大自在天魔王被震了出来,接着四周空气一缩,那不动明王得八只手臂犹如穿梭虚空般猛得显现出来将天魔扯住,然后又牢牢压在地上。眼见这魔王已是动弹不得。但地上仍在观望得小山觉得这胜利来的颇为古怪,那天魔刚被逼显身得刹那,小山只觉得周遭空气一冷,想到天魔王前刻的分身,这会儿的地上躺着怕是又一尊分身,只是真身现在哪里?那明王浑身火焰,周遭空气必定酷热,而自己周身寒气袭体,除了那天魔王,还能有谁?想到此刻,小山心底一沉,犹如掉进了冰窖。眨眼间就有一股钻心得寒气自下而上从脚底袭来,片刻便席卷全身动弹不得,恍惚间,脑海中传来了那魔王得桀桀怪笑:“小朋友得身体是真香啊,婆婆十分满意呢!”仿佛间还能闻到那魔王用舌头在自己身体里舔弄,显然是这魔王要夺舍。只是这寒气顺全身奇经八脉侵袭至小山右臂时,猛然间右臂手腕处一股热浪袭来,犹如那烈日灼心,滚滚热浪铺面又将那寒气倒逼而回,小山只听得耳边一声尖叫:“大日如来又来坏老娘好事,你不得好死”。接着小山的身体一松,便又恢复如初。
这一尖叫声响起,那边的明王如何不晓得八臂之下仍为分身,更是气急败坏,猛的一扯,将那分身化为飞灰。只是仍寻不得这天魔真身所在,却转身扑向了那头白象,这白象此刻失了主人指挥,自知不敌,忙飞奔而逃,估计也是暗暗咒骂主人诡计多端到处惹是生非,如今不敌对方,却让自己这个坐骑背锅,不当人子。只是来不及多骂,周遭一紧便被这明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眼见就要步天魔分身的下场,周遭出现万千天魔影子扑向了明王,那天魔终究不甘心,自己一人一骑斗那明王都颇吃力,若失了坐骑,怕是以后真要被不动明王踩在脚下,再无出头之日。坐骑随处可寻,但似白象这般能替主人挡灾的万中无一啊,是以不得不救。
这一人一兽与明王再次缠斗在一起,那魔王化身万千,满头黑发又将周遭围的密不透风,明王挥剑势大力沉,将那万千黑丝一一斩去,绳索也如蛟龙游海,将那万千化身皆挡在身外,看情况是短时间无法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