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愁眉道：“掌柜的你别提了，那一家三口是要乘明日的船渡过河，这黑灯瞎火的，我好不容易在渡口边上将这一家子找到，那女的却死活不愿回来，说是领了掌柜的恩情，再行打搅就有点不知进退什么的，反正我也听不懂，人家就是不回来，这我也没辙啊，总不能强行拖回来吧！”。

小山听完店小二的抱怨，心中一凛。果然角落里的江湖豪客立马站起身来叫掌柜的结账，中间又叽歪了好些，不但让掌柜的免了后面的两壶酒，还把自己点的黄河大鲤鱼也给免了，说什么是因为店家自己没备牛肉才让客人换菜的，今日里他们大人大量只要免条鱼就算完事，要是搁在别处早就掀桌子揍人了。小山听的不由得更是嗤之以鼻。那两人明明听到小山得耻笑却并不理会，只递过来一个恶狠狠得眼神就扬长而去。掌柜的倒没说什么，店小二却忍不住嘀嘀咕咕得脏话不断。

待得两人出门片刻，小山也站了起来，跨上包袱，又将剑背在身后，也不问价格，丢了一个大洋在柜台上，掌柜得本要拦下他，却没拦住，由得小山出了门去，只剩下掌柜急得再后面跺脚抱怨，又赶紧吩咐店小二赶紧去前面得警察所叫人。再晚了怕就要出人命。

店小二就和小山前后脚出的门，只是方向不同，至于能否赶得上，掌柜的也只能听天由命。

小山担心惊动前面两人，特意放轻了脚步沿着河边一排店面墙角行走，不大会儿功夫就到了渡口，却仍然不见那两人得影子，前方也没有传来半点声音，想来是有些古怪。突然从身后传来呛啷一声响，那是宝剑出鞘得声音。小山心理咯噔一声却没有回头，心理暗自戒备。

身后传来说话得声音，正是刚才那两位，其中一人道：“大哥，我就说这小子要坏咱们好事，果不其然”。

那大哥冷笑一声道：“怕什么，这一看就是个初出江湖得生瓜蛋子，不还是落在咱们兄弟手里，本想着钓一条小鱼，这还来了条大鱼”。说罢就又是一声子弹上膛得声音传来。

前面得小山不由得暗暗气恼，这江湖经验差的太远，一不小心还是着了别人得道儿。想到此也不回头，甩开嗓门喊道：“两位大哥，我这也是赶路，若大哥此行是为了求财，我这里有一些大洋，不妨就送于各位”。说完取下包袱晃了晃，包袱里面传来哐当得金属撞击声，又顺手朝后面丢去。

后面那两人却并不移动脚步，起初那人叫道：“你这个杂碎不是挺硬气么？在店子里三番五次冒犯，今日别说钱财，我兄弟更想要你的命。”说罢就要动手。

江边得风呜呜得刮得人睁不开眼，就在此刻，小山垫步拧腰一个纵跃便窜至别人房顶又急速将身体趴在屋面上，后面砰得一声响，子弹贴着后背飞了出去，惊得小山一身冷汗直冒。

“追上去，千万别让他跑了，这杂碎见过咱俩得样子，传了出去还怎么在此地呆下去？”脚步声飞速传来，小山不敢抬头，眼看刚才那人得枪法入神，待房檐下一声沉重得踮脚声传来，小山迅速后脚一蹬将屋顶得瓦片踢了出去，劈里啪啦得瓦片落地和咒骂声传来，这才迅速沿着屋顶上爬，翻过屋脊后落地趁着夜色向前奔跑了一阵，找了个小树林躲在树上观察了一阵子，看没有人追来便放松了下身体，只是这包袱一丢，接下来总不能一路乞讨去北平吧，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看这天气，雪花又大了起来，也许能借此遮掩些身体，便又往渡口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