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重复说道:
“公子,人已经带来了,在中庭已经跪了两刻钟。”
赵益朋放下茶壶,整了整衣袖,缓步往外走,一边说道:
“嗯,差不多了,咱们去瞧一瞧这个天才,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我那个弟弟这么重视他。”
“嗐!公子,大家都知道,但凡是个人才,都已经被大公子收入囊中。我刚才在这人身上试了试手,也就那样,刚开始大点名,后来变成废物的也有不少,也就是二公子手底下没什么人,才会把个铁铜当金器。”
“既然是大点名,我们总要给个面子,不能轻视,二弟相中的人,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把人弄过来,可以放着不用,但是不能让他待在我二弟手里,这就是家族之间必须要做的竞争,可不能讲兄友弟恭那一套了,明白吗?”
“大公子说的是。”
赵益朋继续说道:
“汪铁啊,你虽然是庶出,汪家把你送来当质子,但你却能身怀两种灵功,而且我传授你的也是赵家灵功的全本,绝无藏私,所以将来我支持你夺得汪家家主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点你要明白。”
“是,大公子的话,我谨记在心。只是……”
汪铁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只是,这赵阳他真能服帖吗?”
赵益朋轻笑一声,像是这样的小计谋,他已经施展了许多次,早已驾轻就熟,还从来没有不成功的。
“等会我会让你出手,你不用考虑其它,只管使出全力即可,将他打败之后,我会以‘考核不合格’为由让他滚蛋。
但之后我会以‘惜才爱才’的借口,网开一面,给他重新加入赵家修会的机会,如此恩威并施,他便会对我感恩戴德,这就叫欲擒故纵,以后你掌管汪家,控制人心,这是最常使用的法子。”
汪铁恍然大悟,揖手称是。
两人缓步到了中庭,赵益朋坐在上首,拿了汪铁递来的茶杯,细细品着,约莫又过了十几息,方才开口对依旧跪地的赵阳说道:
“让你跪在此处反省,你可有怨言?”
赵阳抹平了眼底的杀意,这才睁开眼,语气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就如同平时说话一般,说道:
“大公子,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
赵益朋连连摇头,显示出一副很是替赵阳可惜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赵阳,你拜入赵家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可知这段时间里,你旷了多少功课?”
赵阳眉头紧锁,没想到对方的理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离谱,当真是应了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公子,我并非旷了功课,都是请假在先,事出有因。”
“你还嘴硬!”
汪铁在一旁怒目呵斥,扮演白脸恶人角色。
赵阳此时本就攒了一肚子火气,汪铁不过是赵家修会的修士,说白了就是赵益朋的跟班,却也狗仗人势,对他随意呵斥怒骂。
赵阳忍得了一时,还能忍得了一世?听了汪铁的呵斥,赵阳当即瞪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积攒着的杀意肆意宣泄。
汪铁被瞪了一眼,立刻如坠冰窖,一种面对生死危机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怔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