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呀!”
他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
“这些话赵无咎不会明说,只能我来说,咱们俩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老爷子给二哥铺的后路。
所以啊,我的四弟,你不要不好意思,需要什么资源,只管要,你的实力越强,老爷子越是高兴。你的作用还在后面呢,所以现在不要亏了自己,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该拿的好处,拿了再说。
等到哪一天,老爷子真走了,赵益朋完全掌握了赵家,你我二人就该发挥作用了。”
赵阳想了想,赵无咎这样安排也挺合理,只不过他有个疑问:
“赵益友斗不过,为什么还要争家主这个位置呢?”
赵三闲摇头叹息:
“知道我为什么改名叫赵三闲吗?”
“想躲清闲?”
“哈哈哈,差不多,我的人生目标是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早、中、晚,一日三闲。你看我活得多混不吝,可就算这样,赵益朋也觉得我会跟他争家主之位。
我一二再再而三明确表示,对赵家的家产不感兴趣,可是有用吗?
别人把你当成敌人,你就算说破天,他们也觉得你别有用心。
等等吧,等老爷子哪天真不在了,或许一切就该结束了。”
没了酒,赵三闲的醉意却持续很长时间,他跟赵阳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一不小心还把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仆的事情抖了出来。
赵三闲那时候刚满十六岁,血气方刚,第一次偷偷尝了鱼水之欢,食髓知味后就陷进了温柔乡,发誓一定要把女孩娶进门。
结果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大公子知道这件事之后,把女孩卖进了茶肆当了万人骑。
说赵三闲是赵家血脉,女仆这种贱民不配作赵家儿媳。
然后,赵三闲又聊起来自己母亲,聊到整个赵家,聊到如今的世道。
“或许哪一天,我就去参军了,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赵三闲糊里糊涂的醉着,说着糊里糊涂的醉话,歪倒在太师椅里,打起了呼噜。
……
第二天一早,赵阳起床时,发现厢房里已经空空如也,赵三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只留下院子里没吃完的几片牛肉,和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坛。
昨天夜里的谈话如同梦中呓语,两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讲了些胡说八道的话。
酒这东西就是这样,能把临时酿造出来的感情变成真的。
可是酒醒之后,所有喝酒时发生的事情又变得模糊迷幻起来。
昨夜里的那些话,仿佛成了两个人胡乱说出口的约定,随着一阵风起,被拆解的七零八落,散碎在空气里,混杂在以后每一天的日子当中。
无论赵无咎认自己当义子是出于什么目的。
赵家,从来都不是赵阳的最终归宿,这天地很大,无论赵家家主争斗会掀起什么风浪。
于他而言,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最关键的。
于是,赵阳脚下一踏,一拳打出。
“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