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杨木城去了江州,陈明立刻联络附近的其他守将。忌惮他天朝十将的威望,都只能不情愿的出兵,八路人马共计三万浩浩荡荡的前进。攻伐虎牙城。
唐振华手上只有五万人,大部分都要提防李牧,还要镇守其他城市。真正可以用的不过五千人。
吕青说道“我们还是不要鸡蛋碰石头,保存实力。让他夺取几个城池就好了。”
唐振华笑了笑“如果只有几个城池就好了,他可是想杀我,不是我不让,是我退无可退唯有死战。”
“你只会白白丢了命啊。”吕青摔杯咆哮着说。
“由不得我,偏安一隅只会在绝望中死亡,胸怀大志才能笑到最后。”说完就拂袖而去。
“来人,传令明日我和振华一起慰问三军。”
“夫人你怎么不拦副帅了。”
“我拦得住就好了。”吕青说完长叹一口气。
次日清晨唐振华召集人马在城门宣誓“昨日斥候来报,老贼陈明来犯,我作为复东军副盟主亲帅三军,与你们一起杀敌。”
唐振华接过吕青递过来的酒“上阵杀敌,光复大武。”
“弟兄们,有朝一日我们驱逐外敌欢迎故都时,真正的好日子就来了。如果我们今天不打不杀,明天我们的妻子就要成为他们的床上玩物,我们的孩子也会生活在一个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时代。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孩子。”
唐振华拿出一个武朝的旗帜“他们没有守住国家我们可以。到了九泉之下我们也可以站着告诉爹娘我们洗刷了耻辱。”
唐振华将酒一饮而尽,拿起笔写下“敌寇万千又何妨,五千雄兵足以亡。”
台下众人听的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武器“血耻,血耻。”
唐振华和兵卒连喝三碗,将碗摔了个粉碎。
“出阵。”
唐振华率先来到虎牙城。唐振华率领人马修建防御工事。并告诉百姓,百姓听后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唐振华看到这种状况,脱去铠甲站在城门。
“女人孩子要走我没意见,你们一群大老爷们也要逃跑。难道我汉人都是胆小之人吗?”
“先生,我们只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我们能怎么办。”
唐振华笑了笑“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被炎人攻破,城中已无一兵一卒可是他们还是拿起农具和炎人血拼。”
百姓们都不吱声了。
“当了几百年的奴隶,难道就拿不起武器了吗?我知道没有人想死。可是我们不打他们就会放过我们,不可能他们现在只想杀了我们。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们要怎么做我无法改变。无论是谁都可以离开。但是同胞们如果我们自己的放弃了,还有谁可以帮我们赶走外敌。”说完就走了。
几个胆子大的跟着唐振华走了,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陆陆续续的男人拿起农具挖起壕沟。几个年幼的孩童竟也拿起镰刀锄头斧子,想爬上城墙,有的被爹娘拦住,但是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拉住唐振华奶声奶气的说“我不要做奴隶,当奴隶没有糖葫芦。”
唐振华微笑的蹲下摸摸他的头“小英雄,你也想上阵杀敌。还是再等等吧。”
不料他却哭了起来,“我以前有个姐姐,姐姐对我好,给我买糖葫芦,但是姐姐被爹爹卖了,被炎人给玷污了。”
闻听此言唐振华的笑容僵住了,他怎么样不敢相信一个父亲可以卖了自己的亲骨肉。“为什么要卖。为什么为什么。”
人群中走出一个面黄肌瘦的老汉,张开干燥起皮嘴艰难开口“先生,你有所不知,平日里我一家老小和气待人,从来不惹是生非,可是他们那群畜牲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们偷了他们十量银子,我们拿不出来就把小女给拉走了,说我是卖可我一个铜钱也没拿到手。况且我也不想卖。”
这时候两个侍卫走来递上铠甲,“唐帅,穿上铠甲吧!”
唐振华不理会他们,举起剑直指太阳。“明日我唐振华绝不退后半步,誓要与炎贼拼个你死我活。”
然后对着百姓说“你们要离开,我绝不阻拦,可如果你们骨子里还要一点尊严就拿起家伙,和我一起保卫家国。”
“保卫家国!”那个孩童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大叫一声。
唐振华拿出一颗糖,喂进他的嘴里然后把他推回去“乖,咱和爹爹回家。”
“未过十七岁的不能上战场。已经六十的不能上战场,女子不能上战场。”唐振华严肃的说道。
“是唐帅”两个侍卫说道。
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不为自己为别人。不少人男人都和唐振华一起去布置城防。不少年幼的孩童也想去,不少妇人也想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霎时间群众如潮水般一拥而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无法拦住。
“你们回去,你们回去!”唐振华站在城墙上嘶吼。没有人在意他,人们都在为明日陈明来袭做准备。
“唐帅,我们王家誓与虎牙城共存亡。若是有谁临阵脱逃不到写入族谱。”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妻子的搀扶下来到唐振华面前交出族谱
“好你个王老二,没想到你平时腿脚不利索这时候你巴不得飞起来。唐帅这是我们张家的族谱。”一个拿着拐杖的老人一瘸一拐的走来。
“唐帅,还有我们熊家,这是我们木家。唐帅我们黄家的你还没拿……”一群人看着王张两大家族带头,都拿起族谱给唐振华。
唐振华哭笑不得说着“各位父老乡亲们还是给自己留个后吧。”在唐振华的苦苦哀求下才有几群妇人带着孩子离开虎牙城。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陈明已经带着人马兵临城下了。
“陈将军,工程器械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攻进去了。”
“不急不急,传我命令从今天起连攻三次,每次各派一万人马,要从三个地方进攻,第一组进攻的时候,第二组就要准备好,第一组还没撤退,第二组就要进攻。第三组也是。晚上吃好喝好准备夜袭。”
“是”
在投石机的掩护下冲车很快就攻破第一道城门,紧接着第二组也攻破了城门,唐振华两次亲自提刀带兵杀退敌军。第三组因为缺少投石机的掩护没有攻破城门。
“将军,第一组第二组大获全胜。东北两门都攻下来了。”
“哈哈,好。通知下去今天晚上好好吃顿肉。晚上准备袭击。”
唐振华瘫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唐帅,面前死伤的兄弟已经超过八百人了,现在城门都破了,虽然杀退了敌军但是我们无法阻挡下一次进攻来。”
“城门都没有了,还守个屁,今天晚上我要亲自带兵袭敌。”唐振华说完,拿起酒壶将一壶冷酒全部喝完。此刻唐振华才感觉好受一点。缓缓起身拿起剑,走下城墙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一路上除了被烧的焦黑的尸体和燃起熊熊烈火的房子以外就只剩下唐振华了。渐渐的来到了伙房,百姓和将士们席地而坐专心致志的喝自己碗里的粥。唐振华也去一边拿起一碗粥喝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人发现了唐振华喊道“是唐帅,是唐帅。大家伙快来看看,唐帅也来和咱们一起吃饭。”霎时间唐振华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数不清的人放下碗围绕在唐振华的身边。
“大家,先吃饭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去打仗了。”
“唐帅,今天早上你可真厉害,一个人拿着刀站在北门刷的就是一刀,一下子就叫三个炎军掉了脑袋”
“可不是嘛,唐帅就如太岁神一刀一个。一人连砍四十个脑袋。把那群人砍回了姥姥家。”
“东门那里才厉害,唐帅带几十个人就敢杀出城去。砍的刀都断了,怎么办呢唐帅就用炎人的头盔当武器。”
人员太多了,根本没有人听清楚他说什么。大家都是自顾自的讲话。
“唐帅,你怎么能在这里吃饭,还吃这个。我去给你弄点肉。”伙房的头挤进来说。
“慢着,我不吃人肉的。”
“唐帅你别拿我打哈哈成吗?你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那是什么肉,在妇人离开的时候我就让她们带走了我的带一些东西,敌人又封城你哪里有肉。”
“就剩下了一点点,是我从城中捡来的。”
“全部烹了,一人喝一碗。”
“谢谢唐帅。”
“再喝一个。”炎军营中将士们载歌载舞,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次狂欢了,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要去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