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少年冷声问道，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像是一口古井，漆黑无垠。

程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已经死过一次，可却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近在咫尺！

“公子赐名，式微！”程小北强作镇定地说道。

少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剑却已经抵在程小北颈部皮肤上了，“南祀说你是哑女！”微微一顿，眼神中少有的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是三哥？还是五哥？派你来的！”

虽唤着‘三哥、五哥’，可是程小北并没有从少年口中听出一丝亲情的温暖，似乎于他而言，这两声不过只是个称呼，仅此而已！

但是，就此程小北已经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都有五哥了，家里人口这么多，看来这少年定然是王孙贵胄了！不过眼下，来不及思考这许多，程小北觉得活命似乎更重要。

虽然，程小北向来觉得自己并非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但如此没有意义的死法，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特别是已经死过一次后，程小北早在重生后的第一天就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定要在这战国史策上留下一脚，方不负此生。

“想来公子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什么三哥五哥的！不过后院养的那只八哥，”程小北想要以自己独有的幽默来化解眼前这场危机，可是对上少年那如寒冰般冷漠的眼神时，心头颤了颤，果然不好对付，“我最近到时和它混的挺熟的，公子要是觉得闷了，我这就去给你提来。”

闻着少年身上浓烈的酒香，程小北很是担心他一个不留神，就把剑插到自己脖子里面了，边说边小心地将身子往后移了半分，同时手悄悄的摸上书桌上的那方砚台，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一下子把少年打晕。

程小北的话像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水中，没有激起半点回音。

屋内又再次陷入了寂静，少年神情冷漠地盯着程小北，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手中的剑依旧笔挺挺地竖在程小北身前。

程小北不肯示弱，关键是怕低头后显得自己心虚，心中稍一计量后，便也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不可否认，少年确实长得龙章凤姿，便是冷漠如斯，也看着着实赏心悦目，程小北突然觉得似乎也不亏，总比对着丑八怪要强多了，只是看着少年保持着这个手拿剑的姿势，应该也挺累的。

程小北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稍微提醒一下少年，让少年感受一些自己满满地善意，“嗯，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把剑放下来休息一下，总这么举着不累吗？反正我一弱女子，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少年的眼神终于变了几变，不再淡定！

就在程小北一边惊讶于少年的一个眼神怎么可以衍生出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时，一边思索着要不要再趁热打铁，将自己的善意再传递一些出来时，只听‘哐当’一声，少年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程小北再发高论，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少年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