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意思很简单,大意为“若我心爱之人是抚子花该多幸福,这样的话每天早晨都能看到她”。
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认为它是一则情诗。
通过念它,李立峰就是为了打乱对方的阵脚,从而方便实施自己接下来的套话。
大川抚子的眼神躲闪起来,没出声只点了点头。
李立峰上扬眉毛,笑道:“那作为念诗的报酬,是不是可以请大和抚子小姐拿一些今天报纸呢?”
大川抚子背着身,没有搭话。
李立峰又故意遗憾道:“算了,估计大川少佐不让,我不想为难你,不看了,还是继续发呆吧。”
大川抚子心猿意马,话都没过脑子就急忙转身:“兄长……”
自知失言,又赶紧找补:“大川少佐已经放开对你的监视了,报纸是没有问题的。”
兄长,看来真是兄妹关系,日后有机会可以利用一下。
李立峰把心思掩藏好,仿佛不知道有这层关系似的,自顾自道:“那可以麻烦给我带两份报纸吗?一份是中国的《申报》,另一份是帝国的《报知新闻》。”
《申报》自不必说,发行量大,消息很广。
《报知新闻》则是日本政党的喉舌媒体,代表着东京的最新态度,驻外日本机构经常订阅该报纸。
通过这两份报纸,就能知道历史进程具体到了哪一步,有助于了解真实情况,从公开渠道收集情报。
大川抚子在嘴里重复了几遍后,认真道:“好,我一定帮你找到它们。”
李立峰非常客气:“辛苦你了,如果没有,别的报纸也一样。”
大川抚子颔首应允,忙活完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推着车刚走了两步,又被喊住了。
李立峰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牛奶挺鲜的,待会能再拿一杯来吗?报酬的话,我再念一首诗可好?”
话音还没落下,大川抚子直接加速离开。
看着房间门被再次关上,李立峰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回。
之所以不忘要报纸,也不忘牛奶,是为了延续昨天的习惯,为了养伤提报需求,却只坚持一天,难免会引起人怀疑,必须保持身份的一致性。
时间没过去多久,大川抚子带东西又回到了病房。
只是这次没有给李立峰说话的机会,东西一放下,人扭头就走,临了还不忘嘱咐一句:“不用念诗了。”
李立峰这下是真乐了,估摸真的害羞了。
有了这次近距离的破冰,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暧昧,再应付起来,就容易多了,这也是情报机构不会吸收感情用事的女性的最主要原因。
摇摇头将杂念摒弃,拿起报纸浏览起来。
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天,常凯申早就跑回了南京,对张、杨的训词已然刊登报纸的头版头条。
虽然陈布雷代笔,但字里行间也能从侧面看出其怨气颇深。
想到二人的遭遇,李立峰叹了口气。
摇摇头,顺手将国内报纸放到一边,历史已经按照正轨继续前行。
翻开日媒,果然有森久正雄被“马匪”袭击致死的事件,并且向平津政府严正抗议,表示如果限定时间交不出凶手,会进一步向华北驻屯军增兵。
原本以为近卫寿一是想一石二鸟,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他,人家居然是想一鱼三吃,还不忘笼络作战科的那群人。
这样的老狐狸,日后少不了直接打交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弱点,比如对权力同样饱含贪欲。
心里盘算了下,又拿着报纸继续往下看。
没想到这还没完,居然有其他组在报纸上登文自夸,再往下看还牵扯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