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就在校门那里等着搜我身呢，你可真是会出主意。”蒋煜倚在一旁的洗手台上，看着她洗脸。“诶，你干嘛？”

“止血啊。”余舟举起自己的左手，幼儿园老师当时就是这么教她的，仰着头，右鼻孔流血就举左手，左鼻孔流血就举右手。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样很容易窒息的好不好？”蒋煜看着她像小学生的样子有些好笑。

余舟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没信。

“别不信我啊，我妈是医生。”蒋煜走过去想将她仰着的头掰过来，他的手指触及余舟的头发的时候余舟躲了一下。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蒋煜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余舟没接话，“走吧，出去再给你。”

快到门口的时候蒋煜推了余舟一把，“你先走，桥上等我。”

余舟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蒋煜站在门口，低着头，他前面站了个老师。

直到余舟走到渭河大桥上，蒋煜还是没追上来。天开始渐渐变黑，余舟坐在桥边的石凳上，石凳晒了一天，刚坐上的时候还是热的，现在也已经发凉了。余舟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了，距放学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蒋煜还没有来。

除去信守承诺这一部分，余舟其实也不想回家，自从姜姨和爸爸结婚以来，余舟就不喜欢回家了，姜姨偏心弟弟，余舟刚开始还觉得不公平，可是爸爸经常不在家，家里的事情都是姜姨做主，后来余舟也就习惯了，懒得争什么东西了。

“余舟！”余舟抬起头，蒋煜正从另一个路灯下跑过来。

“你还在等着我？”蒋煜有些不可思议，这姑娘真是傻得可爱。

“你的东西。”余舟将手机递给他，抬头看他的一瞬间有些诧异。他的胳膊上满是红痕，嘴角还沾着血。余舟没打算多问，快点把手机给他这件事就算完了。

“谢谢你。”

“什么？”余舟头一次觉得蒋煜声音像蚊子。

“我送你回去。”蒋煜拿过余舟的书包，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