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吊带睡裙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黑色的长发散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

“大晚上穿成这样，你想吓死谁。”蒋煜将车钥匙扔在柜子上，领带和西装扯下来随手一扔，自顾自的换了拖鞋往里走。说是一套房子都抬举，从玄关进来就是床，卧室和客厅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哪个，更不用提根本站不开人的厨房。一个圆形的小木桌就算是餐桌了，上面放了一碗水煮青菜面条，除了白色绿色就没有别的颜色了。

他拿起杯子里的水喝了两口，皱起了眉，水里像是放了盐。

净水器已经坏了很久，余舟找了人来修，可惜她一直没什么时间，联系几次联系不上，师傅觉得烦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就一直喝没有净化的水。

“我一个月给你十万，你就住这种地方吃这种东西？”蒋煜环顾一周，视线最后落在余舟身上。

“我不知道你要来。”余舟说。

“换身衣服，今天晚上有个聚会。”蒋煜说。

“好。”她点点头，拿人钱就得给人办事。“你先出去。”

蒋煜四下里瞅了一眼，这就是一个房间，没什么隔断，往哪里走？

“给你十分钟，我在车里等你。”他拿着门口的钥匙下了楼。

没几分钟，余舟从破旧的楼道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捷豹，这种老破小里停着一辆百万车，实在是很难不注意到。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画了个淡妆，在夜色里像一朵泛着皎洁幽光的白色栀子，蒋煜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余舟，手指无意识敲了两下方向盘。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身行吗？”

蒋煜抬了抬眼皮，没看她，发动车子，“将就。”

一路上两个人无话，中间蒋煜接了个电话。

“煜哥，什么时候到啊？”是曹华。

“在路上。”

“您最好是在路上，别又在某个妹子身边鸽我。”

又?也是，章小菲说他们这种公子哥就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

“知道了。”蒋煜挂断电话，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天晚上那几个最近有合作，别怼人家。”

余舟说：“不敢。”

蒋煜轻蔑笑了一声，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初中的时候连市高官都敢怼她有什么不敢的。

这次倒是没有在醉今朝这样的销金窟里，在市中心一个清吧。蒋煜下了车，余舟跟在他身后往里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伸了伸胳膊，余舟识趣的搭上。拿人钱，就得给人办事。

蒋煜打开包间的房门，里面全是一些同龄人，坐在沙发外侧的曹华穿着黑色衬衫和短裤，见了蒋煜也不起身，倚在沙发上打趣他。

“我说煜哥今天怎么迟到呢。”

他的视线在余舟身上徘徊了几秒，带着意味冲蒋煜笑。

倒是曹华身边红头发的的小女生笑吟吟挽住男生的看着蒋煜，“蒋煜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呀。”

蒋煜没应声，男生用手勾了一下小女生的鼻子，“怎么这么多事？”

他们这种人，一般不会盘问别人的女伴，如果是正儿八经女朋友肯定会提前介绍，如果不介绍，意思就很明确了，不是包养的就是一天一换的了，问出来多下女生的面子。

“我应该比你大，叫我姐姐就行。”

那就不是蒋煜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哦，原来是姐姐啊。”曹华女朋友意味深长的一笑，像打量包间里其他女孩子一样来回打量她，就差把小姐两个字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