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看余舟还站在那里，从电脑面前转过身，问“你还有什么事情？”

余舟说不出余父的事情，只是摇摇头。

蒋煜莫名烦躁，看着余舟洗得泛旧的风衣说“给你这么多钱吩咐你点任务怎么了。”

余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有些惊愕的低下头看他，说“没问题。”

蒋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一用力就撞一头血。

“对不起。”蒋煜说。“公司里事情比较多，你早点休息吧。”他抱着电脑去了书房，留余舟一个人抱着一叠资料站在客厅。

余父那里情况稳定下来，章小菲也不需要她来回跑了，余舟每天两点一线在考研班和蒋煜那里来回，真就认认真真学起习来。蒋煜晚上悄悄回来的时候常常看见余舟伏在在桌子上写东西，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课本，留一个侧脸，秀气挺翘的鼻子和小巧的耳朵。

章小菲已经出院，没想到的是反倒是出院后她的资源起飞，也有她可以挑本子的时候。

“你替我谢谢蒋煜。”章小菲最近忙着赶通告，一个电话打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谢谢蒋煜。

余舟不太关心娱乐圈的事情，却也在频繁弹出的广告窗口看见章艺棠的名字，点进去就仿佛陷进了娱乐圈热度的漩涡中心。营销号狗仔偷拍满天飞，随便和一个男艺人站在一起都会掀起轩然大波。用章小菲经纪人的话就是她的时代终于来了。

余舟答应却不知道该如何谢他，蒋公子显赫浪荡，父亲那边有权，母亲那边有钱，实在没什么缺的东西。

她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缓缓打出“章小菲的事，谢谢你。”，手指扣在屏幕上良久，觉得不妥，最终全部删掉，改成了“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信息很快过来，“八点。”

余舟慢慢打字，回了个“好”。

“这样的生活如果过到死就好了。”余舟想起蒋煜高中说过的话，余舟第一次照顾蒋煜，简单做了几个菜，当时两人只有十几岁，反而向往起了七老八十的的生活。给他做顿饭吧，他什么也不缺。

蒋煜看着表，已经七点四十了，他关了电脑准备出去，遇到季安抱着个文档往里走，“这是销售部门给的方案。”

季安看着老板黑漆漆的屏幕和已经收拾好的公文包，以及站了一半的老板。

“明天看。”蒋煜拿起衣架上挂着的灰色大衣，急匆匆的就走了。

蒋煜进门就闻见香气，一边换了拖鞋往里走，就看见余舟围着围裙扎了个低丸子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勺子。

“你回来啦，洗手吃饭吧。”余舟说完又回厨房搅动着砂锅，是排骨的清香。

蒋煜心像是被人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看见阳台上的飘扬的睡衣，他灰色的睡衣和余舟米白色的睡衣挂在一起，空气中还有温暖的，抚人心脾的香气，幸福就在此刻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