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狐妻
明朝万历年间,天下太平,民安居乐业,河北唐县西城有一书生马琐,英俊潇洒,出生豪门,自幼娇生惯养,弱冠之时,厌学憎习,荒废学业,不思上进,然对狐仙之谈却喜闻,常养狐狸为宠物也。
马琐荒废学业,整日闲游散逛,喜闻狐仙之谈,竟对众言,欲娶狐仙为妻,毫无怨意。其父母见其乱语,不成体统,遂托媒为其娶城东庞家女儿惠珠。惠珠端庄贤惠,马琐却不喜,婚后仍常于外寻花问柳,夜不归之。
一日,马琐正于大街闲逛,一身着华服后生驾马车迎面而来,至近前停车,后生下车,神兮兮然谓其曰:“仁兄可乃马琐公子,吾闻仁兄爱慕狐仙,吾识狐仙,未告知旁人,现独告仁兄。”其闻之,大悦,惊问:“吾正乃马琐也,汝言果真如此?”后生曰:“汝若不信,可随吾趋而视之,可愿否?”其向后生深施一礼,曰:“若真如此,吾愿随往,求之不得也。”
马琐上马车,后生驱车出北门,约行十余里,进富华山,至山下一大宅院前驻步。后生曰:“此原李举人豪宅,李举人当官,走马上任,举家迁移已五年,此宅院亦荒五年矣,如今被众狐仙借住,汝若不信,请竖耳听之。”马琐立于门外,听门内觥筹交错,莺声燕语,琴声曼妙不绝于耳。
后生上前叩门,大声呼:“姐,吾来矣,速开门。”大门应声而开,少男领马琐入院,院内房屋高大,五正三厢,前出双廊,院内花团锦簇,廊下一女子正端坐抚琴;一女子斜躺于贵妃榻,榻前摆酒宴,众侍女正劝酒;另有一白衣女子,窄裙细腰,青丝墨染,院内起舞,衣袂翻飞,神采斐然,甚风倜傥也。
马不觉呆视,心思:如此倜傥人物,凡间女子孰能比拟?必乃狐仙无疑也。饮酒女子起身相迎,问曰:“小弟,请荐之,来者何人也?”后生施礼曰:“姐,来者姓马名琐,本城富豪公子,其仰慕众姐仙容,今特来拜访,”
马上前行礼,笑曰:“众仙子莫怪,吾平生最仰慕仙子,今日来此唐突,未有见面礼奉献,请海涵。”
众女子闻之,不以为然,客气请坐。抚琴女子上前,白衣女子亦来席间,热情待之,请马入席,其不免尴尬,觉无地自容,白衣女子举杯劝酒,其勉为之。
马琐饮酒,白衣女子随琴乐复翩翩起舞,尽情欢乐至黄昏。见天色渐晚,其告辞,后生驾车送其归。途中,后生问:“马公子,如何?吾未骗汝乎?”其点首,问后生:“久而未问,贤弟贵姓大名,为何引吾识仙子?”后生答曰:“不瞒仁兄,吾双姓令狐名水,五年前,汝可曾养一白狐,后忽不见之?”马琐再点首,五年前其确养一白狐,可惜只养两年,竟不知去向,为此其伤心许久。令狐水曰:“仁兄不知,适才抚琴女乃吾二姐,斜卧贵妃榻者乃吾大姐,白衣舞者乃吾三姐,即白狐也,名令狐雪。”其闻后惊喜,迫切欲与令狐雪再交往。言谈中,马车至唐县城北门,夜幕降临,其内急,下车寻偏僻处小解。小解后,其转身回视,马车与令狐水已无踪矣,其惊疑良久,方归。
令狐雪舞姿翩翩之倩影萦绕马琐心间,挥之不去,其彻夜难眠。次日其备厚礼,骑马至李府,见侍女早已门前敬候,下马进院,令狐姐妹摆宴席热情款待之。
席间,二姐问马曰:“马公子可乃城西马家公子?”马琐点首,大姐不禁抚掌大笑曰:“妙哉!真乃天赐姻缘也!五年前,公子可曾养一白狐,后白狐忽而不见矣?”马琐点首曰:“昨日,令狐水贤弟早已言明,吾已知之。”二姐笑曰:“公子已知,白狐即小妹也,当初多亏公子从商贩手中购之,救其性命,故而汝二人注定欲成夫妻,乃天赐良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