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于山城镇居数日后,欲归,为便于携带,其将赢银三百两兑成银票,向尚告辞。尚相送,谓其曰:“仁兄免吾欠债,吾甚感激,归路恐遇妖邪,今吾送汝一符箓,请随身携之。”言罢,取出一符箓。方疑问:“贤弟何来符箓?”尚答曰:“数日前,所来黑裘者必乃妖也,吾恐其再来,吾不得不防,遂请一术士,将符箓备之,今请仁兄携之,可防妖邪近身,保一路平安不受扰矣。”方谢而收之,贴于怀内胸前,防患于未然。
方整装归,至青云山,突阴风起,从山林丛草内突蹿出十余者,各持兵刃,为首者额尖鼻小,贼眉鼠眼,方识出,乃黑貂也。黑貂持刀喝曰:“汝若识相,放下所赢银两,速离开,吾等放汝生路归之!”方迅拔宝剑,哈哈笑曰:“黑貂,汝以其裘赌,实则以命赌,早已输吾,今劫汝输银,实属穷凶极恶也,哈哈哈!汝等若能胜吾手中剑,银尽管取之。”黑貂一声唿哨,十余小妖围而攻之,然方有符箓贴胸,发出亮光,诸妖难以近身,只远围嚎叫,不放方归之。
方挥剑左突右闯,难以出围,正难解难分之时,忽闻远处一声吼:“方壮士,休要担惊惧怕,吾援来也!”方闪目观之,见白古力携家丁十余,持兵刃疾奔而来。黑貂见之,冷笑曰:“正巧矣!吾将汝等并杀之。”其挥刀向前,仍不退却,双方兵刃相交,林中刀光剑影,尘土弥漫,双方拼死斗之。
双方拼斗正酣时,忽闻半空中喝曰:“黑貂,汝以身誓赌,早将命输之,今已不能生矣!”声震耳欲聋,突一雷电闪耀,击中黑貂,成火球燃之,瞬间灰烬矣。众小妖大惊,见事不妙,逃之夭夭,无踪矣。
方向白狐致谢,白古力曰:“何谢之有?汝救命之恩尚未报答,惭愧之极也。”方问:“汝如何知黑貂设伏劫吾?”白叹曰:“此话长矣。”其详述:
原来白狐族与黑貂族数百年来共存于青云山之中,各占地盘,均修炼成人形。白狐族顺和善良,然黒貂族却不然,黑貂首领即黒貂后生,其原姓刁名兀勒,其阴狠毒辣,于山林中横行霸道。其早已觊觎白古力之妻,白妻貌美昳丽,其垂涎三尺,欲霸之,只恨无下手之机。
彼日,白奉岳母之命携一家丁去山城镇购物,刁趁机尾随,怂恿白去赌坊行赌,白知刁怀歹意,本不愿去,然经不住诱惑,赌瘾愈发,遂入赌坊。二者施赌技,赢尚三百两银,白忘乎所以之时,刁于茶中掺入“显形草”,白误饮,法力尽失,现出原身,被尚囚入笼中,尚欲以其裘还债,欲杀之。
方受白夫人之托,欲用三百两银赎之。刁得知方欲救白,欲用赌博,赢白三百两赎银。然刁万未料之,方乃赌王,刁输红眼,竟发誓赌裘,实以命赌之,输后耍赖,亡命逃之。
刁用显形草将白现原形,本欲借刀杀人,不料方放走白。刁闻之,于方归途设伏,欲杀方,夺走输银。白待方归时,欲于白府设宴招待,谢方救命之恩,突闻方被刁劫,于山林内苦斗,难以突围,遂领诸家丁驰援之。
方闻罢,疑问:“适才半空闪电,将刁击毙,何因也?”白指刁灰烬,曰:“刁于庙内发誓以其裘赌之,此庙内供奉真武大帝,乃真武庙也。真武大帝又称荡魔大帝,刁誓言焉能不应验之?”
言谈中,白夫人与白妻携诸丫鬟至,皆跪倒致谢方救命之恩,方大感其诚,上前扶起白夫人,曰:“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何必如此大礼?”遂将三百两银票从怀内取出,归还之。
众迎方进白府,方见白府院内正堂厢房皆雕梁画柱,油漆彩画,前出廊后出厦,房屋走廊毗邻相接,甚气派也。白府大厅设宴招待,宴席备有山珍海味,美酒百酿春。方开怀畅饮,酩酊大醉,被扶入内室歇息,酣然入睡之。
次日天亮,方醒,睁目视之,见己竟睡于破庙内。其于破庙内寻之,果于角落寻至一破匾,上书:真武庙。其出破庙,遥望四周,只见山林遍布,未见白府丝毫踪迹,众白狐已不知去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