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道:“酒僧、饭丐的本领大不大?”
包东道:“大得很……”
徐凤眠道:“比我聂姐姐如何?”
包东道:“那是要强一些了。”
徐凤眠突然皱起了眉头,道:“他们赶来这万里雪封的大山之中,定然是和两位一般用心,来抢聂姐姐那‘禁宫之钥’,是不是?”
包东笑道:“这两人行事难测,来意如何,在下不敢断言,不过,但愿他们不是才好。”
徐凤眠奇怪道:“为什么?”
金算盘包东好像和徐凤眠谈的十分投缘,有问必答,哈哈一笑,道:“因为,那‘禁宫之钥’已由你那聂姐姐卖给小号了。”
聂仙儿冷嗤一声,右手暗运真力,托起徐凤眠,放腿向前奔去。
包东突然加快脚步,抢在前面说道:“在下为姑娘带路。”
裴祯断臂不久,紧赶一阵,伤口迸裂,鲜血泉涌而出,他虽勉力苦撑,但人终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够受得,又行了一阵,只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闪,一个跟斗向前栽去。
紧随在裴祯身后的寇洵,身上也受了数处轻伤,这一阵疾速奔走,早已累得不住喘气,看着裴祯向前栽去,却是救不及时。
但觉一阵疾风,掠身而过,那断后而行的债阎王包西,突然一跃而前,探手一抓,抱起了裴祯,右手疾快地点了裴祯两处穴道,止住流血,摸出一粒丹丸,送入裴祯口中,说道:“快吞下去。”也不管裴祯是否吞下,抱着向前奔去。
聂仙儿陡然止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债阎王包西冷冷答道:“他伤口迸裂,人要晕倒,现在不碍事了,在下抱着他赶路也是一样。”
聂仙儿暗想道:你们这般举动,还不是为了早些脱困,逼我交出“禁宫之钥”?也不致谢,转身又向前奔去。
山道曲转,一夜奔行,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天色又到了破晓时分。
只听汪汪两声狗叫,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大喝,道:“狗眼看人低,你这畜生,也敢欺侮我老叫化子。”
包东暗道:糟了!怕是遇见鬼了,绕来绕去,怎么又遇上了这老叫化子。
停下脚步望去,只见三道山谷交连之处,有一座小土地庙,庙前老松之下,坐着一个鹑衣百结,简直遮不住身体的老头子,身前放着一个大铁锅,旁边横着一只木杖。
两只高大的黑毛巨犬,站在四五尺外,望着那老头子,作势欲扑。
包东口中低啸一声,召回两只黑毛巨犬,拱手一礼,道:“彭兄,久违了!”
那老头子缓缓转过脸来,望了包东一眼,说道:“包兄是越来越发福了,生意兴隆。”
包东笑道:“托福,托福,大赚小赔,还过得去。”
那老头子的目光,移到那两只黑色巨犬身上,说道:“这两只畜生,可也是包兄养的吗?”
包东道:“兄弟远行西域,做了一笔买卖,钱没有赚到,却带了这两只虎獒回来。”
老头子道:“虎獒太不雅了,两只大狗就是,包兄有钱人,连那两只大狗,也带了一身富贵气,见着老叫化这副形貌,就很看不顺眼。”
包东笑道:“畜生无知,彭兄不用见怪,兄弟这里赔礼就是!”说罢,抱拳一揖。
老头子目光流转,投注到聂仙儿的身上,道:“不得了,包兄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连人口也贩卖起来。”
聂仙儿心中恼怒,本要发作,继而一想,以包东在武林中的威望,对这老叫化竟然这般客气,看来又不像是想和他谈生意的样子,那么定然就是一位大有名望之人,说不定就是侠名满江湖的饭丐了,这样一想,便隐忍下去。
只听包东打了两个哈哈,说道:“彭兄言重了,这位姑娘乃我们兄弟一位大大的主顾。”
债阎王包西突然放下怀抱中的裴祯,大步行了过来,冷冷接道:“咱们兄弟买卖事忙,无暇和彭兄叙旧,来日有缘再会。就此别过。”
老头子突然放声大笑,道:“老二究竟是不如老大沉得住气……”
包西冷冷接道:“彭兄可是有意和我们兄弟为难吗?”
老头子笑道:“岂敢,岂敢,老叫化这几年时运不济,年景不好,三餐难继,贵兄弟财宝如山,富可敌国,也不在乎一笔生意赔赚,今日既叫老化子凑巧赶上,还得请贵兄弟顾念旧情,分我些残羹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