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西左眼眨动了一阵,道:“兄弟向来就不信邪,阁下贵姓?”
宇文邕仰脸望着屋顶,道,“向阳坪,璇玑书庐宇文邕。”
金算盘包东心头一震,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宇文兄,咱们兄弟失敬了。”
宇文邕道:“不用客气,两位既知兄弟薄名,还望能把聂仙儿的下落告知……”
金算盘包东微微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闽滇双贾……”
宇文邕接道:“贵兄弟集宝之僻,兄弟早已闻名,璇玑书庐中,倒也藏有几件弥足珍贵之物,兄弟愿意奉送……”
江南四公子眼看在宇文邕威迫利诱之下,闽滇双贾即将与其联合一气,单是闽滇双贾已极为难缠,如若再和宇文邕联手,那可是大难对付,不禁心头大急,正待出口挑拨,突然无为道长纵声大笑起来。
笑声嘹亮,有如龙吟虎啸,群豪只觉心波微荡,个个不由自主运功抗拒。
无为道长收往了长笑之声,说道:“诸位今日赏光驾临,贫道自当以礼相待,武当三元观清静之地,贫道极不愿演出相争之局……”目光一转,投注到宇文邕身上,接道:“宇文兄更以重礼相赠,实叫贫道内心难安。”
宇文邕笑道:“区区薄礼,观主笑纳。”
无为道长脸色一片庄严,道:“璇玑书庐中藏宝无数,贫道是早已久仰,这玉盒中的礼物,只怕是异常贵重,贫道想当面打开,也好让今日驾临的贵客同时一开眼界。”
宇文邕道:“只怕不成敬意,贻笑大方。”
无为道长道:“宇文兄太客气了……”
语音微顿,突又肃然喝道:“诸位留心了。”
左掌托着玉盒,右手缓缓打开盒盖。
群豪凝神望去,只见无为道长掌指上,泛起一片鲜红之色,双目圆睁,注定手中玉盒。
眼看无为道长的凝重,群豪都不觉暗中提聚功力戒备。
玉盒大开,先闪动两点绿豆大小的绿芒,缓缓抬起一个金黄色的蜈蚣头来。
金算盘包东吃了一惊,叫道:“金蜈蚣?”
宇文邕哈哈一笑,道:“不错,金蜈蚣!”
群豪个个凝神屏息,目注玉盒。
但见金蜈蚣缓缓扬起双翅,微一扇动,呼的一声,飞了出来。
无为道长慢慢放下手中玉盒,冷冷说道:“宇文兄好贵重的礼物。”
宇文邕微微一笑,道,“言重了,这金蜈蚣,虽然产于苗疆,但也极是少见,兄弟和苗疆一位善驭毒物的奇人,相交甚厚,承她专程东来,送了兄弟这一条金蜈蚣,据她告诉兄弟,这条金蜈蚣,已有近百年的道行,百毒雌伏,乃极为难得之物。”
金算盘包东道:“宇文兄说的那位苗疆奇人,可是那红芍夫人吗?”
宇文邕脸色一整,道:“不错,正是此人,贵兄弟可也和她相识吗?”
包东道:“别人金枝玉叶,咱们做生意的高攀下上,仅只是闻名而已。”
宇文邕冷哼一声,突然举手互击两掌,口中发出一种低沉的啸声。
啸声隐合节拍,随之一起,那金蜈蚣突然加快了飞翔之势,愈飞愈快,盘舞在听蝉阁中,片刻间,只可见一点金光,上下飞舞,满阁流动。
无为道长目注那满阁飞舞的金光,高声说道:“金蜈蚣身蓄奇毒,诸位请各自当心了!”
宇文邕突然一声长啸,举起左臂,那金蜈蚣随着啸声,一敛双翼,落在宇文邕的左臂肘间,翼收蛰伏,闭目而卧。
无为道长举手向外一招,立时有一个青袍道童,跑了进来,躬身说道:“恭候法渝。”
无为道长目注在宇文邕肘间的金蜈蚣,口中缓缓说道:“摆上酒宴。”
那道童应了一声,急步奔了出去。
宇文邕淡淡一笑,道:“这岂不叨扰道兄。”
无为道长道:“贫道理应一尽地主之谊。”
宇文邕笑道:“道兄鹭朋鸥友,逍遥山水,视虚名如云烟,严令弟子不得和人冲突,这一点到和兄弟有些相同。”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贫道如何能及得宇文兄。”
宇文邕又道:“世人无识,不知道长是虚怀若谷,不屑为虚名拔剑而争,还以为道长怯弱怕事,哈哈,实在叫兄弟为道长叫屈啊。”
无为道长道:“世人之论,见仁见智,贫道但求无愧于心,世人如何评论,贫道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