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东哈哈一笑,道:“小娃儿,咱们毫无加害之心,我背着你赶路吧!”
徐凤眠双眼圆睁,道:“我有两只脚,自己会走。”大步向前走去。
包西右手一伸,抓向徐凤眠右臂,却被包东拦住,笑道:“让他自己走吧!”
徐凤眠凭着锐气,竟然一口气走出了七八里路,但他身体虚弱,岂能支撑长久,走来大是不易,只累得满脸汗滚如雨,衣裤尽湿,两腿一软,栽倒地上。
包东伸手一把挽起徐凤眠,笑道,“孩子,累了吧?”
徐凤眠举袖一抹脸上汗水,挣扎着叫道:“放开我!”
包西一皱眉头,道:“老大,这娃儿个性倔强,我瞧还是点了他穴道带他走吧!”也不容包东答话,伸手点了徐凤眠的睡穴。
徐凤眠在晕迷之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
……
待他醒来之时,见自己正卧在一木榻上,耳旁水声奔腾,不知置身何处。
转眼望去,只见包东面含微笑,陪站在木榻旁侧,说道:“娃儿,睡醒了吗?可要吃点东西?”
徐凤眠一挺身,坐了起来,道:“这是什么地方?”
包东道:“长江之中,咱们现在在一艘大船上。”
徐凤眠只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闪,但他仍然下了木榻,手扶船板,向舱外走去。
包东身子一闪,让开了去路。
徐凤眠扶着板壁,走出舱去,一阵江风吹来,神智陡然一清。
艳阳高照,水天一色,江流滚滚,浪花翻白,远处帆影点点,心胸为之一阔,自己正停身在一艘双桅巨帆的大船上,行驶在江心之中。
身后传来包东柔和的声音,道:“孩子,江风大,你要站稳了脚跟。”
徐凤眠回头望了包东一眼,凝目沉思不语。
包东只觉他目光变化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不禁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在想什么心事?”
徐凤眠道:“我在想我虽然不喜你们为人,但你们也不算很坏的人,日后我如果练成武功,不杀你们就是。”
包东哈哈大笑,道:“你要跟什么人练武功……”
舱门口人影一闪,债阎王包西已到甲板上,冷冷一笑,道:“娃儿,这当今之世,只怕还找不出能够教得你能杀了我们的师父。”
徐凤眠忽然想起无为道长,听到那翔龙尊者之名后的紧张神色,顿时脱口而出,道:“那翔龙尊者如何?”
包东呆了一呆,道:“翔龙尊者,你在哪里听到了他的称号?”
包西冷哼一声,道:“小娃儿,满口胡言,那翔龙尊者,早已死去多时,难道又还魂重生不成?”
徐凤眠道:“你可是不信吗?”
包西道:“自然是不信了。”
徐凤眠道:“好吧!你不信,那就算了。”
包东却是神色凝重的沉思片刻,道:“孩子,你当真见过翔龙尊者吗?”
徐凤眠道:“自然是真的了,我为什么要骗你……”
忽听橹声咿呀,一只小船破浪而来,将近大船时,突然飞起一条人影,扑向徐凤眠。
包东怒喝一声,一掌劈去。
徐凤眠身子虚弱,被那掌力荡起的风势一逼,双脚站立不稳,一个跟斗,栽入了那滚滚江流之中。
那飞向大船的人影,突然一个大转身,直向那波涛汹涌的江流之中落去。
闽滇双贾武功虽然高强,但两人不解水性,眼看那人投入水中不见,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转眼望去,只见那小船船尾上,端坐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竹笠的大汉,背对大船而坐,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见他一手掌舵,一手撑着下巴,小船在滚滚江流之中起伏不定,但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航向,保持着和大船的距离。
债阎王包西低声说道:“那身穿蓑衣的人,绝非正当来路,我先去把他生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