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道:“适才那黑衣人提起的徐凤眠,只怕……只怕那人才是真正扬名武林的徐凤眠。”
周雄英道:“这么说来,三弟用徐凤眠之名,是冒充的了?”
徐凤眠道:“这倒不是,兄弟的名字,就叫徐凤眠,那人也叫徐凤眠,不知是何用心?”
周雄英道:“世间许多同姓同名之人,那也不算什么。三弟不用放在心上。”
徐凤眠道:“我要去找他问问,他这徐凤眠的名字因何起的。”
周雄英只是微微而笑,不作答复。
徐凤眠接道:“小弟想到江畔去瞧瞧,那人是否还在。”
周雄英道:“不用去了,他一定不在。”
徐凤眠回顾那黑衣人一眼,道:“难道咱们就任他伤人之后,平安而去吗?”
周雄英道:“三弟之意呢?”
徐凤眠道:“找那人讨还一个公道。”
周雄英略一沉吟,道:“就以三弟之见。”举手一拍,那肃立在门口的红衣人,急步奔了进来,躬身一礼,垂手肃立,周雄英一指那黑衣人的尸体,道:“把这人尸体拖出去埋了,再替我和三爷备两匹马。”
那红衣人应了一声,扛起那黑衣人尸体退去。
徐凤眠道:“二哥也要去吗?”
周雄英道:“三弟武功,天下都可去得,只是江湖上经验缺乏,难以对付狡诈人物,为兄的一同前去,也好从旁照应。”
说话之间,那红衣人已去而复返,站在门外,抱拳说道:“请两位庄主上马。”
徐凤眠暗暗忖道:这百花山庄中的行动好快。
他哪里知道这庄中,各种事物,都有专人管理,一声令下,即刻便可办好。
周雄英当先举步而行,笑道:“三弟用的什么兵刃,庄中皆有准备,吩咐一声,让他们取来。”
徐凤眠道:“小弟用剑。”
周雄英一挥手,向那红衣人道:“替三庄主带上一把宝剑。”
那红衣人应声而去,沿花径疾奔如飞。
周雄英带徐凤眠缓步而出,穿越花径,直向庄外。
庄门外早已排列了数十个劲装大汉,每人佩带兵刃,牵马肃立,眼看两人行来,齐齐躬身相迎。
周雄英举手一招,五个分着红,黄、蓝、白、黑的大汉,迎了上来,抱拳作礼。
“这两人都会武功,一向被武林视作泰山北斗的少林寺,自诩寺中僧侣,无一不会武功,但咱们这百花山庄,却不让它专美归前,金兰、玉兰聪慧过人,秀出伦群,在诸婢中,武功最好,大哥已下令拨为三弟随身侍婢,二婢武功上的成就,三弟或已看出,不去说它,而且二婢还极善心机,日后追随左右,当可代三弟运筹、献策,分担忧苦……”
突闻蹄声得得,一骑健马,飞奔而来。
马背上驮伏着一个黑衣人,直向几人停身之处冲来。
周雄英右手一摆,道:“看看他断气没有。”
那红衣大汉应声转身,迎着快马奔去,左手一探,抓住马组,用力一带,那急奔健马,打了一个旋身,停了下来,右手一把抓起那黑衣人头骨,抱起一看,道:“禀告二庄主,这人断气多时了!”
周雄英道:“伤在何处?”
那红衣人答道:“眉心之上,一剑致命。”
周雄英道:“放他回庄,咱们上马赶路。”
那红衣人应了一声,放开缰绳,那健马驮着黑衣人的身躯,向庄中奔去。
徐凤眠目光一转,眼看二十五雄,都上了马,忍不住说道:
“二哥,咱们只不过是到江畔找人,能否找着还难预料,带着这样多人同去,如临大敌一般,岂不要人耻笑咱们胆小怕事,倚多为胜。”
周雄英道:“那咱们少带几个。”转身对身侧五个分着五色衣服的大汉,道:“你们既是五组中的首脑,就由你们五个去吧!”
五人齐齐应了一声,举手向后一挥,其余之人,转身退了回庄去。
周雄英道:“三弟上马吧!那人又伤了咱们庄中一人,想必还在近处。”
徐凤眠一跃上马,道:“二哥请。”
周雄英道:“咱们并骑而驰。”
双骑齐齐放辔,健马奔行如飞,片刻时间,已出去了七八里路。
周雄英突然一收马缰,道:“三弟,等一下。”
徐凤眠疾收辔缰,快马人立而起,打了一个急转,才停了下来,道:“二哥有何见教?”
周雄英道:“那边有咱们派出的暗线迎来,或有要事禀告。”
徐凤眠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竹笠、身披蓑衣的渔人,大步走了过来。
那渔人走近了两人的勒马停身之处,低声说道:“来人在三柳弯。”匆匆走了过去,似乎甚怕被人瞧出他的身份。
那人头上的竹笠,低压眉际,徐凤眠只看到他留着山羊胡子,竟未看清楚他的面貌。
周雄英把马一带,低声说道,“咱们到三柳弯去。”
七骑马奔行在黄土小径上,又行数里,已无路径,放眼看一片碎石、淤泥,耳际间响起了澎湃的江涛。
马匹踏着淤泥,浆水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