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英微微一笑,道:“兄弟,这很好想,你也许认识很多武林人物,但身负有绝世武功的绝不多,尤其那两个青衣童子,年岁不大,但剑招的辛辣、诡异,都是江湖上甚少见闻,如若你见过他们,应该不会忘记。”
徐凤眠摇摇头,苦笑道:“二哥,那两个青衣童子,会不会是武当门下?”
周雄英道:“武当门下的剑术,虽然驰名天下,但却不及那青衣童子的剑招辛辣……”
他忽然放声笑道:“兄弟不用想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说完,牵着徐凤眠,直奔百花山庄而去。
那通往百花山庄的大道上,一反平日的寂静、荒凉,衔接不断的快马,往来飞驰,触目一片紧张气氛。
徐凤眠心中奇怪,低声问道:“二哥,咱们的百花山庄中出了事吗?”
周雄英摇头笑道:“大哥养伤数年,眼下体能已恢复,又得三弟加盟,大哥为使兄弟一举成名武林,特地派出快马,遍传金简,要在咱们百花山庄,举行一次英雄大会,一则庆祝三弟入盟,二则庆祝他功行圆满,三则昭告武林,血影粘花花无欢,重出江湖。”
徐凤眠道:“原来如此……”
微微一顿,又道:“这么说来,大哥昔年在江湖上,名头很大了?”
周雄英笑道:“眼下咱们已经是生死与共的结盟兄弟,百花山庄中的隐秘,自然也用不着再避着你了。”
两道冷厉的目光,缓缓由徐凤眠的脸上扫过,道:“兄弟,咱们大哥的名头,何止是很大,在十几年前,凡大哥行踪所至,不是引起轩然大波,便是令那一带武林人,退避三舍。”
徐凤眠道:“这些年来,大哥退出江湖,不问武林中的是非,可是因为养病吗?”
周雄英低声说道:“大哥内功精深,哪里会真的有病……”
徐凤眠道:“嗯!大哥定是要闭门不出,苦练绝技。”
周雄英对徐凤眠似乎已十分放心,淡淡一笑,道:“三弟只猜对了一半,大哥避世不出,固然是为了苦练绝技,怕人打扰,但也确实要借机养息伤势。”
徐凤眠道:“养伤,大哥被谁打伤了?”
周雄英道:“这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三弟只怕还在呀呀学语之中,大哥虽然被人打伤,但那一战,却是大大的哄动江湖,大哥是虽败犹荣。”
徐凤眠道:“大哥可是中了人家的暗算吗?”
周雄英道:“大哥武功高强,已有罡气护身,别人想暗算他谈何容易。”
徐凤眠道:“那是怎么败的?”
周雄英道:“那一战,参与的高手非常多,九大门派中,有四家掌门人,亲率高手临敌,还有各处的寨主、帮主、教主等,都是一方之雄,大哥连胜十三场,击败了少林寺中罗汉三僧,武当派中的云阳子、终南二侠,和峨眉、青城两派的掌门人,当真是天下哄动,最后败在了少林寺达摩院住持十方大师手下。那十方大师号称当代少林门中第一高僧,岂不是虽败犹荣。”
徐凤眠心中暗暗忖道:常听人言,少林一派乃是武林中正大门户,花大哥和少林派作对,只怕不是好人……
但觉一阵烦恼涌上心头,不愿再想下去,撒腿疾奔,五个随行的大汉,又被甩落很远。
百花山庄中,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周雄英送徐凤眠进了兰花精舍,才告别而去。
金兰、玉兰早已迎候室外,一见徐凤眠归来,巧笑相迎,送茶,捧水,极尽柔媚。
玉兰提着一双便鞋,屈下一膝,替徐凤眠脱下靴子,道:“三爷,奴婢和金兰姐姐,已奉庄主之命,拨作三爷随身侍婢了。”
徐凤眠嗯了一声,道:“这个,我如何敢当。”
玉兰笑道:“我和金兰姐姐,为此欣幸万分,此后得常随三爷身旁,铺床叠被,不再侍客兰花精舍,但愿三爷能恩准留用,实属奴婢姐妹之福。”
她脸上满是乞求哀怜,显然,这几句话是由衷而发。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这般垂青于我,在下感激不尽。”
二婢慌张的齐齐跪了下去,眼眶中泪光隐隐,同声说道:“三爷答应了?”
徐凤眠点头一笑,伸手去扶二婢,口中说道:“你们快站起来。”
二婢一跃而起,道:“谢三爷的恩典。”
徐凤眠心中仍然惦念着江畔灵牌之事,说道:“我要回房去休息一下,无事不要扰我。”
……
……
是夜二更,徐凤眠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带上了柳仙子赐赠的千年蚊皮手套,赤手空拳,轻启室门而出。
哪知二婢对徐凤眠的一举一动,都异常留心,徐凤眠刚出房门,二婢早已悄悄站在室外,劲装佩剑,显然已等候多时。
金兰轻声说道:“三爷,可要奴婢等随行听差?”
徐凤眠怔了一怔,道:“不用了。”
玉兰解下背上的长剑,道:“眼下,百花山庄风起云涌,三爷最好带上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