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青玄是个沾酒就倒的人啊,这一喝还得了!”
二人一左一右,快成两道残影,奔向青玄的方向。
青玄提起的酒杯,被剑阁老祖无心一巴掌打飞。
接着按住青玄的一双手,来自无名。
“疯了,彻底疯了。”
“因喝不了酒而滴酒不沾的你,竟开始喝酒。”无名松开手,以一种半带着训斥半带着劝解的口吻说。
无心提起酒壶,凑到鼻尖闻了闻,“三十年的五粮液,你都敢喝?”
青玄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这么跪在那里,像个受伤的孩子。
昔日的蜀山掌门,如今无助到让人心生怜悯。
无心摇了摇头,把酒壶递给无名。
无名二话没说,往道玄墓碑上,洒两圈。
“师父,师弟他是形势所迫,内心苦闷,才选择喝酒,您别怪罪他。”
青玄突然轻笑出声来,“师哥,你在说什么胡话?”
“师父死几十年了,你说这些话,是给他听的吗?他难道还活着?”
“他若是活着,就该管管这蜀山,管管他弟子的夙愿!而不是躺在里头,舒舒服服地睡大觉,两耳不闻窗外事!”
啪!
无名一记响亮耳光,扇在青玄脸上,“大逆不道,该打!师父虽死,但生前为蜀山鞠躬尽瘁,居功甚伟!”
“你身为弟子,竟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来!快给师父道歉!”
青玄再次大笑出声来,“我不,师哥,要拜,你们拜吧。”
“我今日就辞去蜀山掌门一职,你们两个,谁喜欢就拿去。”
“我再不愿意接这烂摊子。”
说罢,青玄起身就走,也不御剑,任凭酒意控制神志,摇摇晃晃,走着小路,不知去向。
无心想要追过去,却被无名拦住。
“师兄,青玄这个样子,难道我们不该管吗?他这个样子,还怎么管蜀山?”
无名眉角一抖:“你是蜀山弟子,还是蜀山长老?”
“我……我是剑阁的老祖。”无心突然有些怯懦。
无名声音冰冷:“那蜀山的事,就轮不到你操心。”
“你的剑阁,如今动荡不安!你眼下的任务,应该是恢复真气,重新控制住那把剑。”
“不然剑阁倾覆,受到影响的远不止蜀山,还有整个华夏。”
无心叹气一声:“师兄,我懂你说的意思,但青玄,他毕竟是我们的师弟……”
无名眯起眼睛来:“懂就去做,这个时候的蜀山,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拉出深渊的。”
“回剑阁去!”无名一声厉喝。
无心心头一颤,知道师兄决定的事没法更改,转身离开,沿着小路,下山去。
至此,墓碑前,只剩下无名一人。
“师父,我做的,对吧。”他提起酒壶,凑到嘴边,抿上一口。
五粮液入口醇柔,他却品出说不出的苦来。
“师父,我是无可奈何,眼下蜀山群龙无首,青玄这个样子,我不得不站出来。”
“叫他卸任,可能是件好事吧。”
“当初他临危受命,大家都只考虑到蜀山的安危,没人考虑过青玄,到底心里想不想做这个掌门。”
“他平日里与你最亲,你的死,一直是他过不去的一道坎。”
“无心也是,虽说您对他严厉,甚至叫他记仇,但您用行动证明,您对他是一百个心,不曾有异。”
“今天,您就当是一个孩子,发发牢骚吧,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