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传承的赵玄很清楚,世间万物都讲究时运二字,赶山一脉,更是如此。
时运二字,往深奥了说,便是天道轮回,阴阳消长,万物生长皆有定数;
往浅近了讲,那就是时也,运也,命也。
赶山人上山之所以要拜山,还有除此之外的种种仪式,并非是迷信二字就能概括的。
有的赶山人在这条山路上,来来回回走过百遍也难发现灵宝,有些则是初出茅庐便能偶遇奇珍。
这一点也同样在师承关系中,成为是否能够传承赶山人衣钵的关键。
赶山一脉自身能力过硬是基础,其次就得看是否身负时运,也就是说,得看命里有没有吃这碗饭的命数。
这位将传承刻在铜鼎上并埋于地下的前辈,显然也是一位深谙此道的高手,他留下的线索不仅考验着后来者的智慧与勇气,更隐含了对时运的深刻理解。
正所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就连天地都难逃时运二字,更何况是人了。
如今赵玄的时运算是感到了好时候,这才刚刚入山,就发现灵宝端倪,心中自然是激动的。
他沿着河渠逆向而行,虽然在白天时走过这条路,但异象所在,便是灵宝所在。
赶山人从来不看走了多少山路,看的是在这条山路上能觅到多少灵宝。
走着走着,赵玄便再次来到了干涸的河渠处,这地方聚集的小动物更多。
这让赵玄更加确定这些动物拜的不是月亮,而是这条河。
白天时赵玄就疑惑,按理说不应该干涸的风水之地却河水干涸,这本就反常。
现在再看,果然暗藏蹊跷。
这一次,赵玄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的沿着河渠原路而行。
不久后,赵玄终于有所发现,在河边的一堆杂草之中,一个小牌楼,映入他的眼帘。
这牌楼大概只有几十厘米高,由小青石砌成,虽历经风雨侵蚀,表面却仍显露出古朴的雕纹与岁月的痕迹。
赵玄蹲下身来,借着月光费力的辨识着牌楼上的文字,文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依然能够辨认出,这刻的是河伯庙的碑记。
古时候,祭祀神明是民间的大事。
别说民间了,就是皇上也得亲自祭天告地,以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河伯庙,便是百姓们为求河川安宁,水源充沛而建的庙宇,供奉着掌管河流的神祇——河伯。
可惜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间信仰所剩无几,名山大庙香火都已萧条,更别说这种荒野小庙了。
不过,问题似乎就出在这,那些动物朝拜的方向,就是这河伯庙所在的方向。
如今的赵玄对于赶山人一脉的了解,仅限于文字。
他终归是经验不足,一时间难以判断问题到底在哪。
不过,虽然找不到问题,但赵玄也不是毫无办法。
赶山人还有另外一条准则,那就是凡有异样,必有灵宝。
找问题并不是赶山人的专长,那是风水先生的优势。
赶山人的优势在于找灵宝,因此赵玄转换了思路。
找不到问题,不如就先去找灵宝,找到了灵宝说不定也就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