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特别犟,犟到生活一团糟。
“这次又因为什么?”
“你二哥嫌我没把衣服洗干净,还给他弄皱了。”二嫂气呼呼道,“就他一天穷讲究!不过一身劳动衣服,谁在意。”
穷讲究?这话苏婉不爱听,立刻不高兴道,“你晒衣服的时候肯定没甩开,随便搭上去的。”
“胡说!我只是懒得绷直。”二嫂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我干了一天地里的活,还要洗衣服、做饭,照顾孩子,他还这么挑剔,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苏婉顿时无话,她知道二嫂喜欢干外面的活,不爱操持家务。但这个地方,落后偏僻,观念陈旧,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男主外,女主内”是应该的,若不然就是异类,就是不守妇德。
即便有工作,该操持的,也必须操持。若幸运,遇上会体谅的男人,帮忙分担,日子会舒坦些。但若不幸,那真的是熬日子。
其实,队里吵架的不止二嫂一家,几乎每家都吵,且吵得特别凶。生活本就艰难,又不能相互体谅,日子自然过得一地鸡毛。
苏婉耐心听着二嫂抱怨,‘真不想过’不过是句气话,发泄的渠道。
“我真的受够农村生活了!”二嫂满脸愤怒。发泄这么久,似乎并没有让她冷静下来,反而越来越怒。
苏婉听得又想叹气了。
二嫂和她一样,农村孩子,家里唯一的女孩,境遇却截然不同。苏婉好似蜜罐里丈大的,而她七八岁就跟着大人下地干活。
生活的苦难,让她迫切的想摆脱农村生活,却因为这种急切,过分坚持,将自己拉入更深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