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尘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憋闷,愤怒地控诉起云西。
“可能他的确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别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再跟他好好沟通沟通。”
“可他根本不跟我沟通啊。”
“隔着屏幕当然没法沟通啊。”
冷清尘才反应过来,说:“对啊,我可以去见他。可是,万一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怎么办?”
“你觉得是挽回爱情重要还是不影响他重要?”
冷清尘纠结了一天,最终还是决定去BJ找他,试图为他们无望的感情再做一次挣扎,这样多年后再回想起这段感情才不会觉得遗憾。
到达云西家门口,她敲了很长时间门没人回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失望地下了楼。
外面下起了大雨,湿冷之意扑面而来,冷清尘打了个冷颤,继续往前走,任由大雨淋透全身,以缓解心中的怒火与痛苦。
此时,云西的电话打来说:“阿尘,我们分手吧。”
冷清尘沉默片刻,回答:“好。”
得到确切答案,她心中如同一块石头落了地,是他要分手,并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可她的心还是好疼,突然觉得体力不支蹲了下来,然后失声痛哭。
感觉到身上不再有雨滴落,她欣喜抬头,发现是陈晓笛,又失望地垂下头。
“清尘姐,西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还说让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陈晓笛递给她一个精致却破旧的盒子说。
“他连见我都不敢吗?”
“清尘姐,我想跟你说,虽然西哥是很多人的偶像,他人也很好,但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冷清尘笑了笑,站起来说:“谢谢你,你替我告诉他,谢谢他这段时间对我所有的好。他爱不爱我,我能感觉到的,我又不傻,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这段时间算我偷来的吧,终究是要还回去的。”说完就落寞地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云西其实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他面色凝重,内心挣扎痛苦,很想过去抱抱她,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任由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直到陈晓笛回来,云西才收回视线,问:“她还好吗?”
“西哥,明明分手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你为什么偏偏选择对你对她都很残忍的这一种?”陈晓笛不解地问道,看着冷清尘从活泼如少女一般眼里闪着光到如今如像一朵枯萎的玫瑰,他都有点不忍心。
“只有这样她才会恨我,不再纠缠我。”云西神情冷漠地回道。
“可你明明也舍不得啊……”陈晓笛知道,云西曾偷偷回连城看过冷清尘,从早上跟到晚上,看没有他在身边她的一天是如何度过的。
看到冷清尘如往常一样正常上班,与同事说说笑笑,下班跟朋友吃饭看电影,一点不像失恋的样子,云西欣慰地笑了,却也难掩失落,喃喃自语道:“她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好像也并不需要我。”
“我不能给她想要的陪伴,如果跟我在一起她不快乐,不如给她自由。”云西看到陈晓笛欲言又止的样子回答道,随即恢复到平日严肃理性的状态,说:“走吧,杜总还在公司等着呢。”
尽管冷清尘尽力做到了体面的分手,但她心中始终对云西有种强烈的怨念,不同于对顾一森的那种深刻而绵长的恨意,她对云西更多的是生气,气他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气他将她回忆里的那个明媚少年变了模样,气他的懦弱与逃避,气他踩碎了她的骄傲与尊严,她觉得无关人品,单纯在这件事上她永远不会原谅云西的。
存着这样的怨念,云西给她的那个盒子她随手扔到了家里的一个角落,并且将云西留在她那里的东西都打包寄了回去。
没过几天,冷清尘就恢复了原来正常的生活状态。
也许只是在一起短短几个月感情不深,也许是认清了成年人的爱情不该拖泥带水,她也有些诧异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甚至怀疑自己到底爱不爱云西。
直到月余后,在何妙音与尹寒的婚礼上,看着平日高冷淡漠的尹寒面对着身着白色婚纱的何妙音哽咽诉说着爱意与承诺,冷清尘站在角落泪流满面,除了感动于他们历经坎坷依然不改初心,坚定地选择对方不离不弃,最终修成正果,更多的是遗憾自己经历两段感情始终都是那个不被选择不被爱的人。
泪眼朦胧间,她仿佛看见台上穿着新娘新郎礼服的
两个人是她和云西,云西带着令她着迷的温柔笑容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她回以同样柔情的目光与微笑。
观礼结束,冷清尘陪何妙音回到化妆室,何妙音问:“清尘,你还好吗?”
冷清尘抑制不住地紧紧抱着她失声痛哭,惹得旁边的伴郎伴娘不禁感叹:“你们感情真好啊!”
何妙音轻抚着冷清尘的后背,安慰说:“我知道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等我换个敬酒服敬完酒来找你。”
冷清尘哭得更伤心了,原来尽管时隔多年未见面,何妙音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被人懂的感觉令她觉得感动又委屈。
而此时此刻,云西在魏衡川的婚礼上与冷清尘有着同样的心情,原本他设想过向冷清尘求婚的场景,也想象过冷清尘穿上婚纱的样子,他们也曾经约定过一起来参加魏衡川的婚礼,可如今她没出现,应是恨透了他,连带着连魏衡川也不想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