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你的心态出了问题。”
烈虎老人眉头微皱,感觉方泉的状态不太对:“最近遇到了什么事?”
方泉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瞒不过您......”
他将昨天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有些愧疚,也有些担忧——在官府,在那群冀州铁骑面前,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急切的想要突破境界。
对此烈虎老人也有些哑然,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
“校尉凯旋归来!剿灭大石山盗匪,斩获首级五百余!!”
大石山盗匪,和小石山盗匪一样,都是庆元道上的匪徒。
几人听了,心中都是一惊,他们直接跳上屋脊,就见到不远处的大街上,一队骑着高头大马,黑甲暗沉,战袍染血的骑兵开队在前,身后跟着一辆辆将人头堆砌成京观的板车,手持长枪的士兵在两列护行,一面面黑底红印的狼旗迎风飘扬,竟带出几分血气!
烈虎老人看着那些表情茫然惊悚的人头,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丁寒没在意这么多,只是有些惊疑道:“铁骑这群人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以前求着他们去剿匪都求不动,现在不闹事了竟然自己去了?!”
方泉则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忍着恶心,看着那些人头,总感觉不太对——为什么里面的老人和妇孺这么多,真正的青壮年反而不见几个?
铁骑周围的人群却是欢呼着,簇拥着这队铁骑穿过大街。
直到铁骑彻底在视野里消失,方泉几人在下了屋脊,俱是有些无言,丁寒也有些回过味来,他咂了咂嘴:“娘的,这群铁骑的杂碎,还是那个熊样!正经剿匪不敢剿,杀良冒功的胆子倒是很大!”
结合刚才方泉说的,昨日铁骑出门镇压桑农,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很明显了。
“上面......就不管管吗?”方泉有些压抑,尽管已经知道这是個什么样的世界,但有些事真发生在他眼前,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那屠刀今天没落到他身上,明天没落到他身上,后天呢?大后天呢?
丁寒嗤笑一声:“管?管什么?每个人都想着捞钱和升官,底下怎么样他们才不管——你以为那庆元道上的匪徒是怎么来的,有大半都是被逼的!”
“等攒够功劳,任期一过,拍拍屁股走人就是,烂账那么多,多这一笔又如何?”
丁寒心中也似积了些怨气:“就算这有人把事情捅出来,衮衮诸公,悠悠圣上,不也当没看见么,皇帝老儿以前还算圣明,现在整日求仙问道的,什么事也不管,我看他迟早把自己吃......”
“慎言!”
烈虎老人猛地打断了丁寒越来越离谱的话,再说下去,可就是杀头的大罪了!
丁自知失言,闭嘴不再多说,方泉面色沉凝,因为消息的闭塞,他现在才对这个名为大乾的王朝上层有了些许了解——以前他还是把他们想的太好了!
烈虎老人此时却是话锋一转,说道:“泉儿,听说你是童生?”
“是,侥幸过了府试。”方泉有些疑惑,不知道烈虎老人是什么意思。
“啊,那离秀才也只差一次院试了!”烈虎老人话锋又是一转,道:“泉儿,你知道这世间最大的拳,是什么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