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的家伙住的地方果真是处二手出租房。 还应该是最便宜的那种。 赛文站在房间内,一抬手轻轻松松就可以撑到天花板,房间小得可怜,勉强分出了一间简陋的卫生间。 将人往床上一放,赛文弯着腰在房间唯一的柜子里翻找急救包。 “你这家伙怎么混的?居然寒酸到这个地步。”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赛文从柜子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包勉强能用的绷带,“连酒精都没有。” 眼看就要挂了的家伙勉强哼了哼,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个倒霉蛋瘦瘦高高的,看样子年纪应该也不大,顶多算是个大男孩。深蓝色的鳞片布满了他的左半边脸和整条手臂。身上的白色实验服此时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了。 想了想,赛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拉开了角落里那个明显是从跳蚤市场淘来的老式小冰箱。 “看来运气还不算差到家。” 扫了眼冰箱里可怜兮兮的几样东西,赛文挑了挑眉,伸手取出摆在最角落的那瓶白酒。 ——顺带地在用来消毒之前,她还灌了几口。 这小子伤在左边肋骨处,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地捅了一下。 亏得刀口有些斜,否则不等赛文打那里停车准备拦个混混好找个睡处这家伙就得到上帝老头那里报道去了。 利落得近乎粗暴地将“消毒”“缠绷带”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赛文看都没看额头直冒冷汗的家伙脸色一下,手上一个用力,打了个牢牢的死结。 “行了。接下来是死是活就看你小子运气够不够了,顺带问一下,要是明天起来你挂了,我能吃掉冰箱里那包泡面吗?” 赛文将剩下的绷带随手一扔,问被她用白酒在伤口一淋生生从昏迷里疼醒的家伙。 “可……可以……还有……” 刚醒过来的男孩感觉伤口还残留着烈酒浇上去时那种火烧般的疼痛。 不等他把话说完,赛文一口灌掉特意留下来的一点白酒,往房间里剩下的那张又旧又破的沙发上就是一躺。 “……那些特拉斯克工业的人肯定会找上来的,你要不要还是先……走吧?” “闭嘴,小子。” 赛文眼睛都没睁,懒散地开口,手里的酒瓶甩了甩,对着墙壁扔了过去。 酒瓶正中电灯开关。 “哐当”一声之后,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酒瓶扔过去砸灭开关后打了转掉到地上,却愣是好好地没有碎掉。 “他们不是好人……” “谁跟你说我就是好人了?” 男孩似乎还想说什么,赛文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了闭嘴!再婆婆妈妈我第一个揍你。” 她语气凶狠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这回男孩老老实实地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