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交叉着扫向刚刚匕首掷来的窗口,然而全都打了个空,对方掷出匕首干掉一个人后就立刻离开了窗口。 小队长做了个小心的手势,几个人举着枪小心翼翼地逼近那个窗口。 就在他们走到窗口前,猛地将枪探出窗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哗啦”的玻璃破碎声音。 “谁!” 小队长大喊一声,猛地转身。 回答他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冰冷子弹。在九头蛇小分队转身被铺天盖地的玻璃碎渣逼得不得不暂时抬手护住眼睛脸庞的时候,对方已经比他们更快地扣动了扳机。 对方枪速极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打空了一把枪里的全部子弹。 子弹横飞过来,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避开。 小队长失去意识重重倒地的时候,只看到对方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修长瘦削的女人从地上站起身,她右手垂下,枪口硝烟未散尽。 嗒、嗒、 伴随着来人走动时靴底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被一枪命中心脏的小队长彻底失去意识终止了呼吸。 赛文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弥漫开的血滩中踏了过去,她提着勃朗宁枪口犹有硝烟。 她从小队长的腕上摘下了联络器,随手按了两下,赛文就最后一个通话记录重新拨了回去。 一上一下地抛着腕表状的联络器等待对方接通的时候,赛文踩着还没凉透的尸体,坐到了窗台上,漫不经心地哼起歌。 九头蛇基地。 叶莲娜·贝洛娃接到手下的通话申请时还以为那边又出了什么新情况。 “怎么回事?” 她冷冷地问。 对面没有回答,隐隐约约传来了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随意地哼着什么歌。叶莲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任务失败了。 没有再开口,叶莲娜阴沉着脸听着从那头传来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拿的联络器,电流嘈杂,传过来的声音也忽高忽低。 叶莲娜侧耳听了一会儿,对面那个微微带了点儿沙哑,极富金属质感的声音哼着的仿佛是一首法语歌。 “On m’a souvent…… dit reste à ta place…… On a souvent ri de mon audace……” 有些模糊的歌声在她接起通话后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从通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沙哑质感听上去格外散漫的声音:“下午好?” 叶莲娜还没回答,对方就已经自顾自地往下说。 “作为一个知名的恐怖组织,九头蛇已经人手不足到这种程度了吗?”对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仿佛不是在和想要置她死地的敌人说话。 “……派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过来,很容易让人以为九头蛇只是一个什么砸砸花店吓吓女孩子会的辣鸡组织啊。” 那个声音似乎完全没有把别人的组织说成辣鸡的自觉,甚至还一副老朋友帮忙出主意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建议:“要不你们干脆改改名字好了……嗯……恶作剧联盟怎么样?” 叶莲娜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气。 手机机身发出咔擦一声。 对方敏锐地听到了这边的异样:“抱歉抱歉,在起名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不过有件事——” 对面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下次记得派点带脑子的家伙,垃圾们。” 叶莲娜捏爆了手机。 赛文看着被挂断的通话,吹了个轻快的口哨。 她利落地站起身,将联络器随手一丢,从一名九头蛇杀手口袋里顺走了一包烟。 赛文咬着烟扫了一眼地上挂掉了的杀手,嗤笑了一声:“垃圾。” 她将勃朗宁重新插回腰间,左手微微拢着烟,右手取出了打火机。伴随着“咔擦”一声,打火机腾起的火将烟点燃了。 —————————————————————————— 艾伦将车上沾着的土全都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觉得赛文简直是暴殄天物,要是他有这种酷到极点棒到极点的重机车哪里舍得这么折腾? 肯定当宝贝一样供着。 “喂,小子想什么呢?脸上那好像我天天把一百万往水里丢的表情收一收。” 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响起,艾伦一抬头,赛文正坐在墙头上,修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根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见他抬头,赛文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轻捷地落在地上。 走了几步,赛文一眯眼,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你这家伙是趁着我不在的一小会时间偷偷给车镀了层光吗!天呐,我觉得我的眼睛要被闪瞎了。” ——只见赛文那辆重机车从头到尾被擦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灰尘也不带,钛合金的排气管和扭灯在阳光下亮得瞎眼。 赛文发誓,这一定是它有史以来最干净的时候。 艾伦忍不住替这辆顶级的重机车抱不平:“拜托,这可是雅马哈大魔鬼啊!还是改装到最顶级的!你就那么糟蹋它??” 说着,艾伦抖着自己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外套给赛文看,脸上露出一个肉痛的表情:“而且,像你这种有钱到可以这么改装车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会在巷子里随便坑人好混个地方睡的?” 赛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这车是我改装的了?” 艾伦:??? 赛文一耸肩,露出了个十足恶劣的笑容:“这是一个死胖子改装的车——在被我嘲笑了他的小肚腩之后他似乎准备做点运动减减肥。” 艾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呢?” “然后我就借用了。” “等等!”艾伦狐疑地看着赛文,“我怎么觉得你那个借用听着很不可信。” 赛文挑起眉,抬腿跨上车:“趁着夜色不错兜风正好的时候借走的,不过我记得我好像有留了张纸条……” 赛文不太确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