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平日里那位冰冷的可人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破了冷静的面纱，即刻起身夺门而出。

“这...这是怎么了？！”

方正南的惊呼中夹杂着难以置信，她目光从李茂脚下缓缓上移，直至定格在那狼狈不堪的脸上。

洁白的衬衫此刻已然变得破败，触目惊心的血迹看不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茂的声音略带沙哑，言语间藏着几分不敢置信。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王虎他爹好像是纺织厂的头，他们这次去往莫斯科也是拿下了一个纺织厂的合作。

方老有什么部署李茂不清楚，但绝对会跟其中有某些关联。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

方正南一愣，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房间内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王宝，还有他那个从头到尾就跟白痴一样的儿子。

这瞬间她怒发冲冠，一把抓住李茂手腕：“跟我进去！”

“不行...”

“我还是先回去吧，你别多想。”

李茂挣脱开来，如果是自己的事情他不希望方正南参与进来。

这里面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如果不是刚才没有看到方正南他绝对不会敲门。

“是么，我有时候真讨厌你这种凡事都为别人想的性格。”

方正南呼吸起伏的厉害，她死死盯着李茂用力闭上双眼。

随后立刻转身开口：“楼下等着我，别在这里碍眼。”

李茂点头，他自然不能直接打断这里的生意，只要等他们结束自己再单独找王虎就好。

可就在他离开后方正南却用力的关上房门，几步进去直奔王虎。

不由分说，那愤怒的双眼早就看清了一切，这里面的事情方正南也不用过多思考，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眼，就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大概！

扬起手‘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

不等王宝质问，方正南一指身旁不知所措的王宝厉声开口：“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是么？”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随后抓起自己的包包和外套，雷厉风行的离开了包房。

只留下王宝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捂着脸的儿子。

噔噔噔。

几步下楼的脚步焦急又急促。

她能看到门外正扶着自行车准备离开的李茂，眼神那始终存在的冰冷刹那烟消云散，反而是慌张和红肿被她刻意压下。

“夯货！”

李茂即刻转头，而此刻对视的刹那方正南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脚步沉稳，那黑框眼镜后的眼眸还是那般冷淡。

“你怎么下来了？...”

李茂有些心虚，毕竟方正南这个人把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工作和事业就是她的人生。

自己突然以这个样子出现，她万一看在方老的面子暂时终结商谈还真是不太好。

“去医院。”

“我没事...”

“我让你去医院！放开你这辆破自行车跟我上车！”

车上二人沉默不语。

司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有些尴尬。

直到停在医院的门口，方正南才冷漠的开口：“下车，别让我再废话。”

楼道内李茂坐在长椅上正在被擦拭药物，而方正南就一直站在他的对面，抱着肩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