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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病起恹恹 画堂花谢添憔悴

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这场高烧让桑榆几个晚上都是这样,南云和之桃、春竹、冬卉、盼晴每日都会给桑榆擦上几次,终日都是守在桑榆的身边,不敢有半分耽误。桑榆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吐纳,高烧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眼前又是一团黑暗,对于这种黑暗桑榆并不陌生,这种黑暗总是在她最衰弱的时候出现,从后面再扎上一刀,这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敌人。

昏昏沉沉、时醒时睡让桑榆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一个谨慎的脚步声走进桑榆的耳朵,桑榆本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是万金的沉重,桑榆听到了脚步声,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动作,只有喘息声,之后脚步声又渐渐远离了。

“之桃,今天有谁来了看过我?”桑榆虚弱地说着。

之桃说道:“一早,高公公来过。”桑榆说道:“我现在每日都是不清不楚的,不过高志的脚步声还是听得出来,他的脚步声很碎,很小,生怕踩着蚂蚁的那种,不过今天好像来过一个人,那个脚步声,我以前听到过,不过想不起来了。”

南云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王妃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最近真是吓着奴婢了,不过这次王妃失明的时间不长,现在已经可以看见了。梁太医隔上一日就会过来给王妃针灸,针灸会对王妃是有好处的。奴婢送梁太医在门口看到区明多说了几句话。”桑榆说道:“这些日子让你们几个有担心了,从小这病就一直陪伴着我,冷不得、热不得,现在又加上一条悲不得,估计喜事也是不行的,我就如同一个瓷娃娃,碰不得,只能摆在那里,当作一个摆设罢了。”桑榆的语气中透着一个悲伤。

南云安慰道:“王妃的病情是由心而生,病由心生,还须心除。水蓉才人已经走了,王妃还是多想想咱们以后的日子吧。“桑榆虚弱说道:“每日就是发烧、吃药、针灸,这次生病有多久?生病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王爷有来探望我吗?”

南云的脸色很难看,停顿一下说道:”水蓉才人薨了以后,王妃回来后就生病了,这些日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现在王府的天已经变了。王妃生病这段时间王爷一直没有过来,都是高志过来,早几日高志过来传话说王爷让王妃好好休息,不要出邀月阁,王府的事情已经交给纯侧妃来管理了,最近王爷多半都是在月侧妃的丝厢阁。”桑榆一边听一边留下泪水,南云用手绢擦拭桑榆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水蓉才人的丧事办的很简单,王爷特地交代过不宜大操办,一切从简,只是通知母家,没有挂白、没有请和尚念经,由纯侧妃主持在永佑殿给水蓉才人做了法事,之后就入殓了,下葬了。在飞羽院搭了一个灵堂,摆了三日,王爷没有去祭奠,两位侧妃带着几位才人祭奠了一下。 ”桑榆眼神中笼罩着一层忧伤问道:“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厌弃水蓉?水蓉的孩子最后记在谁的名下了。”

南云说道:“王爷说秋这个名字不好,秋天有悲伤的意思,把三世子的名字改成弘轲,三世子已经记在依玉才人的名下,由元依玉人来照顾。王爷说三世子出生丧母,满月不宜操办,所以满月就不办了。“

桑榆说道:“王爷为什么这样对水蓉,这样厌弃弘轲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活下来多不容易,这个秋字是水蓉留给孩子了,为什么要改掉呢?轲字同坷同音,这个名字听上去就是一路坎坷。为什么要记在依玉才人的名下,为什么不记在我的名下? ”

“水蓉才人只是一个才人,弘轲记在王妃名下就变成嫡子,王爷这样做也考虑王妃,依玉才人没有孩子,记在依玉名下也是合适的。”南云犹豫一下说,“还有一件事情,王爷已经让白生出府了,现在王妃的病都是有梁太医来问诊,王爷让白生在外面自己开设医馆。”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走魏医官?”桑榆苍白的脸上全是不解,全是疑惑,愣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水蓉当街产子,王爷一定是觉得把睿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王爷一定是怪我擅自驾马车带水蓉出去,把这笔账记在魏医官身上了,是不是?”桑榆拉着南云手的说道:“魏医官从小就照顾我,这次因为我丢了在王府的差事,都怪我!”

南云无奈地说道:“王妃说得没错,王爷是把睿王府的声誉看的无比重要的人,奴婢听王翰说,现在上京城的来百姓都在议论咱们王府,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王妃神勇,有的说王妃粗鄙,有的说水蓉才人是商女,当街产子有悖伦常,有的说白生是乡野庸医,总之……”

桑榆闭上眼睛,脑子里在飞速旋转,在梳理眼前的事情,感觉自己之前努力得到的东西都随着水蓉的薨逝而消失了,自己再次退到了角落。桑榆躺在榻上沉思一下,把南云拉到面前,在南云的耳旁轻轻说上几句,南云一脸的疑惑:“这样做真的行?”桑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还能做什么,动动嘴巴而已,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顺水推舟,试试看吧!”南云为桑榆盖上被子退下了。

午后的阳光渐渐地蹦出来,从枝叶间透射下来。乳母抱着弘轲轻轻地摇着。依玉才人看着熟睡的弘轲心满意足地笑着,元风才人说道:“有三世子作伴,妹妹的屋里也会有欢笑了。”依玉才人是满眼的幸福说道:“水蓉没有这个福气,自从三年前我小产,以为就不会有孩子了,不想上天把弘轲给了我,真是天大的福气。”乳母抱着孩子到旁屋休息了。

依玉才人的声音小了一些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清楚,王妃一直在生病,只不过王妃这次生病王爷似乎不向往日那样关心,王爷没有看望王妃一次,只是打发高志去探望。已经让纯侧妃来管家,似乎并不是在意王妃。”元风才人看了依玉一眼说道:“现在上京城已经传遍了睿王妃带着侍卫纵马飞奔街市的事情,听说很多人都看到王妃在街上大叫的样子,有的伶人还把这件事情当成戏本在茶社说书呢,王妃的事情已经是街头巷尾议论的事情了。”依玉才人的嘴巴睁得大大地说道:“那咱们王府岂不成了街头市井谈论的话题,咱们王爷的脸岂不是都丢尽了,怪不得王爷最近郁郁寡欢。”元风才人把声音压低说道:“国公府少夫人请了一位名医来给月侧妃看病,月侧妃来王府已经有两年了,一直没有怀孕,现在国公府也开始着急了。”

弄玉轩的窗户大大开着,窗边的台上放着一支花瓶,正值秋日,插着一枝兰花,花瓶是青花瓷,不同的是这种蓝中还带有墨色,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丹雪轻轻地揉着纯侧妃的头,纯侧妃闭目养神。丹雪说道:“夫人最近可知道最近府里议论王妃纵马街头飞奔的事情,有的说王妃的确有武将的风范,有的说王妃有伤风化,不懂规矩。”纯侧妃没有睁眼说道:“这些话又是丝厢阁传出来的吧,月灵真是执迷不悟,外面的人怎样议论咱们管不了,自己人还要议论。”丹雪说道:“不光是丝厢阁这样说,现在二门外的侍卫队都有神兵飞队的称呼,还有那个魏医官已经赶出王府,自己开医馆,坊间有人说他是再造的华佗,送子观音,据说慕名的人在医馆门外排队,等着看病呢,把水蓉才人生产的事情传得神乎其神。”

纯侧妃睁开眼睛示意让丹雪放下手说道:“做人不要太露锋芒,王妃这次虽然是为了救人,可是抛头露面,让堂堂王府成为市井谈资,王爷肯定是心中不悦的。”丹雪端上一杯清茶说道:“这次王爷让夫人来管家,倒是一件好事。”纯侧妃喝了一口茶,放到桌上说道:“其实管家的权利,我并不是多稀罕,轻轻松松过日子多好,我要管这个家,只是为弘辕的未来多谋划一下,弘辕是庶子,已经十七岁了,亲事早就定好了,王爷说嫡庶有别,要先给弘轩完婚,等弘轩的婚事完了,弘辕的婚事还要拖上一两年 ,弘辕一日不成婚,我的心一日就不踏实。争这个管家的事情就是想让弘辕的婚事办得体面一些。”

丹雪说道:“大世子和二世子的婚事早就定好了,今年就会给大世子完婚,明年就会给咱们的世子完婚,到时候夫人就等着做奶奶吧。奴婢有一件事情还会不明白,王妃驾车帮助水蓉才人生产闹得满城风雨,到底对不对呢?”纯侧妃淡淡地说:“若是看重性命,王妃做的就对,若是看重名声,王妃就是不对,就看你看重什么了。”

飘飞的红叶在空阔悠远的蓝天下舞蹈,秋蝉在婉约小河边轻轻吟唱,月光拨动着灵光闪烁的水面,秋水在星罗棋布的夜晚向人们娓娓诉说着前世今生的缘……上京城的秋天是最美的,只是陪伴桑榆的依旧是黑暗。南云让梨花班的几个伶人来邀月阁唱戏,桑榆每日都在榻上听伶人唱戏,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桑榆站在院子里,她能感受到秋风从耳旁吹过,能感受到秋风萧瑟落叶尽,秋殇离落悲凉至。忽的桑榆听到了脚步声,不是院里的宫女和太监,也不是高志也不是景宸,曾经熟悉又是陌生,桑榆问道:“是谁,谁在门口站着?”脚步声停下来,接着又是慌乱的脚步声飞快地离开,这一次桑榆听得很清楚,有一个人在偷偷来到邀月阁。

南云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桑榆说道:“怎么王妃一个人,之桃和春竹干什么?”桑榆说道:“我想吃桂花糕,她们去小厨房了,最近嘴里总是苦,想吃甜的东西。眼睛看不见,不知积微轩是不是有新的书?”南云说道:“刚才看到区明,和他说上几句话,可能是给王爷送书。“桑榆听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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