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从回忆中抽离,发现顾昼已经洗完,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模样,穿着她做的仿古装黑色套装,脸上还是有点黑,看起来比起之前好看一些了。
于是打趣道:“原来你真的挺黑的,我以为之前是脏的原因,都洗了澡还是黑乎乎的,看来注定是个黑皮娃了”。
顾昼没懂她说的黑皮娃意思,但是明白她话里另一个疑问:“母亲病了后家里活多就没时间洗,黑的话?我也不知道”。
沈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让他搬个椅子拿着布巾褡在头发底下背对着太阳坐在堂屋晒头发。
说起来他头发是真的长,这个身体也是,小孩子头发都快到肩胛骨了,夏天打理起来很艰难。
顾昼先去内屋看了小妹和小弟,两人睡的很香。
然后把沈芜屋里的洗澡水用木桶全部运出来泼在院外头的草里,又把布巾褡在了绳子上晒干。
沈芜想帮他倒水,可这孩子怎么都不让非得自己进去,僵持不下沈芜先放弃了。
顾昼搬了个马扎到沈芜棚底下想要帮忙
“干嘛?不用”沈芜拒绝,这活就剩弄竹片和上竹片了,他刚洗完澡就别来了:“刚洗完澡赶紧趁着大太阳吹头发,这活没剩多少不用沾手”。
顾昼坚持要帮忙,沈芜就给他说了 另一件事:“你好好晒头发,等会你帮忙看着小弟我去给顾薇洗,小女孩家家干干净净才好,时间一长还不得生虱子”。
“晒头发和帮忙并不冲突,等会干了我就去小弟那儿,小妹正护着小弟睡觉还得会儿”顾昼用了沈芜没办法再找的理由。
但是沈芜不想他插手的时候是可以找出一堆理由不让他碰的:“那也不行,你先晒头发吧”
说着看顾昼又想说什么时候提前开口:“我还没说完!还没说完哦!你先晒着,我这边有需要会叫你,我这活你还不会,先看着”。
“好”顾昼终于同意围观。
沈芜看着他那头发有些忍不住,去厨房门口洗了手,然后去找到了块干净的毛巾过去站在他身后给他擦,不让帮忙倒水自己来霍霍你头发。
说着嚯嚯但她像个给自己不懂生活的儿子那样唠叨:“头发擦干后还是会滴水,夏天还好有大太阳能晒,要是到了冬天就不行容易感冒,那布巾你要上用的都湿了就用毛巾擦,擦完了褡在头发底下衣服上,隔开他们衣服就不容易湿”。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昼的僵硬,以为孩子突然听当妈的话了,乖巧的好大儿坐着让妈教育呢。
弄完头发沈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弄坏的那些竹子节开始劈竹子。
他需要做一些极宽竹片用来做椅子上的底和后背,剩的料不多左右两边她准备用细竹子代替。
顾昼直至她坐回位置才放松下后背的肌肉,她对于男女授受不亲没有丝毫的意识。
大竹子很好劈,站起身刀对着竹子中间一个往下用力竹身就有了裂痕,顺着往下极速劈开,一个竹子段就被劈成了两半。
她看了眼旁边坐在木墩上的黑皮小孩嘱咐道:“你往旁边点小心被打到”。
顾昼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
沈芜看就挪一点想让他再挪,想了想算了,再挪就要晒到他头顶了,刚洗完澡少点晒吧,于是自己往里面蹭了些,她继续分解着剩下的竹子。
“你是要弄竹片吗?”顾昼看她的动作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