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皇帝便离开了毓庆宫。下朝以后,皇帝在勤政殿批着奏折,内心却隐隐不安,回想起昨日与陶氏所言,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担忧。
“景安。”齐越唤道。
“陛下,奴才在。”
齐越思索片刻,沉声说道,“你去为朕办一件事情,暗中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倒是难得热闹许多,嫔妃们走进正厅依次入座,趁着皇后还未过来,便与身旁之人闲话家常。
然而,这种欢乐氛围仅能在每五天举行一次的早会上得以维持。一旦会议结束,众人离去,凤仪宫便会迅速回归到往日的清冷与孤寂之中。
陶婉然谈起昨日的生辰,语气中是掩饰不了的欢快,朝着许玉容开口问好道,“妙姐姐,你是不知道,瑶儿昨日向我问安祝寿,给我磕了许多个头呢。我唤她起来,她直向我要回礼呢。”
“是吗?”许玉容面色从容,春风拂面,附和道,“瑶儿这孩子就这样,平日被我娇纵惯了,妹妹可要多担待她。”
陶婉然笑道,“公主活泼可爱,这是好事。对了,二公主可是今年入夏就满四岁?我也要回礼不是?”
许玉容被逗笑,“正是呢,一转眼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等明年开春,瑶儿也该开蒙入学了。”
“可不是嘛,我听闻,尚书房如今的夫子,是许妹妹的祖父许老大人吧。”说罢,陶婉然便好奇地看向对面的许文懿。
许文懿平时和她们并不亲切,因此如今倒有些不自在,只是低头回答道,“回姐姐的话,正是呢。”
“我也是听闻许老先生名盛于京城,桃李满天下,想必许妹妹文采也定然极好。”陶婉然看了一眼二人,“妙姐姐,江妹妹,刘皇叔三顾茅庐得了诸葛孔明,你们俩准备为了瑶儿蕙儿的才学,准备拜访许妹妹几次?”
“姐姐说笑了。”许文懿依旧是低头回答。她虽故作谦虚,但也并未否认,书香门第、累世官宦的自傲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
许玉容附和,却并不热切,“正是呢,我许妹妹共处一宫,瑶儿这孩子,时常吵着要去给许妹妹问安呢。”
众人谈笑之间,陶婉然默默的转头看向江若华,只见她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不一会儿,皇后来临入座,众人立马肃静起来,起身行礼,静待皇后发话。
皇后如今还是老样子,对宫里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就连平日的宫务处理,也全都是让曹蘅待劳,自己最后盖章就是。如今五日一次早会,也不过是用来应付皇帝、太后以及那些盯着她一言一行的谏臣们。
皇后又依照往常那样,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又轮番关心了一遍各位嫔妃和皇嗣,最后无话可说,便让众人都散去了。
散会后,众人就要走,江若华起身,看了一眼依旧准备留在凤仪宫与皇后闲话的妙嫔,神情略有些迟疑,但还是跟上了众人的脚步,三步并做两步跟上陶婉然,在她耳边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