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娘’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
但我,好像有些舍不得他了...
……
证明了自己没有偷看后,那人一边摸摸索索的在我的身上解着衣服,一边又似自言自语般低声呢喃...
「没偷看,我不是变态...」
「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洗澡,没经验你别介意...」
「以后咱俩就要在一块过八年了,有啥意见的话,你可以提出来...」
「要还是不放心,咱俩就拜个把子!以后咱‘人外‘夫妻’,人内兄弟’」
「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
我泡在浴缸里,突然有些恍惚。
两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跟自己这么个植物人说了这么多话。
这人还会给他洗澡,甚至还会在给她洗澡时,闭上眼睛。
他好像真的将如今的他当成了一个‘人’来看...
父亲给我娶的‘新娘’似乎还不错。
若是以后是和他一起生活...
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接受。
……
只是……
「老公,这要洗吗...」
「诶,又害羞了?!」
「不要害羞,都是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
「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等你醒了,你也可以帮我……」
说着那人还腾出只手,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沈照os:都是男的,搓澡而已,我可比澡堂子里的师傅‘温柔’多了...还有,他怎么那么容易羞涩?!)
……
————他怎么那么‘坦荡’?!
我真的怀疑我找的‘老婆’没有羞耻心!
他是怎么用着那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说出了那么炸裂的话!
……
被那人从浴室里抱出来,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那人有些生涩的为我擦干套好衣服,随后抱着我便朝着病床走去...
...
我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
那人拿着毛巾轻轻的为我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我下手没轻重」
「弄疼你了,你记得说昂...」
「不说也没事,你‘害羞’一下,我就知道了...」
此时我的头支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声音清晰无比的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说话时喷洒的气息轻轻的拂过我的脸,吹得我有些脸热。
「嗯?弄疼你了?」
那人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原来,他真的有在很仔细的关心我疼不疼吗...
明明是那样微小的潮红,他却捕捉到了...
这就是有‘老婆’的感觉吗...
...
直到那人拿着吹风机将我的头发烘干后,才将我轻轻地放回了原处。
过了会儿,旁边凹下去一块。
他上来了。
他睡在我的旁边。
但我们,隔得好远...
...
这,就是我们的‘新婚夜’吗...
...
后半夜,他下床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动静,好像是在床旁边打了地铺。
...
他,是嫌弃我吗...
他不想和我睡。
...
为什么?
之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他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他有第二人格?
……
我几乎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根本睡不着...
直到第二天,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放动画片,帮我洗澡,给我换衣服...
甚至还会推着我去阳台边晒太阳。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哑巴。
新婚那晚的那个话唠仿佛就像是场镜花水月...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每天晚上宁愿睡地板,也不愿意和我睡床...
为什么呢...
……
我的父亲每天都会来看我们两个,有时候江岱叔叔也会过来...
……
直到江袭来看我时,我才算明白了那人这些天的异常原因...
「江小少爷,你能别老找我事儿吗?」
「别他妈一天跟吃了枪药似的!你看你的表弟,我服侍我的老公,碍着你什么事了?!」
「事儿逼」
……
听着两人的争吵,我大约也猜出来了些。
恐怕是因为我的脸和江袭相似的缘故。
而那人与江袭的关系十分恶劣...
看来,并不是他讨厌我,嫌弃我。
得到这个认知,那困扰了我好几天的烦恼竟然诡异的削减了大半。
—— 他讨厌的是江袭,不是我姜愈
这就够了。
……
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七天。
然后,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每天躺在床上,像一个真正的植物人。
他不见了。
没有人再推我去晒太阳,也没人给我放片,更没人会在晚上给我洗澡...
我又成了那个躺在病床上,没人管没人理的‘木偶人’...
他去哪儿了?
不是说要陪我八年的吗?!
他不是我的‘契约新娘’吗?!
为什么要离开?
……
不知又过了多久,久到我甚至以为那人不过是我太过于孤单所产生的幻想时...
他回来了!
听到那人熟悉的声音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年七天,没想到江医生还个慈父...」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陪着‘老公’照顾好他的~」
「江医生,回见...」
那人的语气里全是嘲弄,好像在影射着什么...
「嗯,七天后我会来接你回实验室...」
「知道了...」
……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走到床边...
他开口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一年了,你爹才给我批假...」
「老公,好久不见啊...」
说着,那人便几步上前,将我轻轻的抱起,朝着阳台走去...
...
原来已经一年了吗?
难怪自己都差点以为那七天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时隔一年,再次晒到太阳,我压抑了一年的心情忽的消散,仿佛被阳光所驱...
身旁的那人又回到了以前话唠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的跟自己‘搭’着话...
「老公,你想我么...」
————嗯...
「我不在的这一年,没人虐待你吧...」
————没有,他们不管我……
「那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我也不知道...
...
他的语气微微散发涩,好像有些难过……
他怎么了?
是有人,欺负他吗...
我没来由的有些难受...
良久,那人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抱着我回了病床。
……
到了晚上,那人依旧没有上床。
还是介意吗?
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每年只有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