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茜自从流产后一直住在医院的高级病房，许听南跟向北来到医院，发现向茜并不在病床上，问了向母，说向茜出去跟朋友跨年了，许听南脸色一变，刚要说些什么，病房门被人推开。

向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向北来了，喊了声：“哥。”

她看到了向北身边站着的许听南。

许听南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向茜身上。

向茜哆嗦了一下，回避许听南的目光，然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生气，突然大喊了一声，“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向茜！”向北疾言厉色，“在你饭菜里下药的是我，不是听南，你这是什么语气？”

向茜瞪大眼睛看着向北，“哥，如果不是许听南，你才不会逼迫我流产！”

向茜猜对了，向北对向茜还是太过心慈手软，能做到这个份上的只有许听南。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今天是春节，别因为我吵架了。”许听南往外走。

向北跟了上来，“向茜还年轻不懂事。”

“我知道。”许听南站定脚步，看了后面一眼，“你回去吧。”

“我送你。”向北拿出车钥匙，往前走。

许听南甚至来不及拒绝。

向北送她回到住处离开，许听南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幕。

向茜显然是出门了，是去见了郑昊吗？

窗外烟花绽放，婴儿床上的小初一醒了，许听南抱过来喂奶，窝在沙发里，拿起手机看了看。

傅明聿还是没有回复她。

许听南眸色暗了暗，将手机放在一旁。

或许，她和傅明聿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

春节的早晨，许听南拿了鸡汤去医院，裴青刚好从病房走出来。

“裴医生，小爱她……”许听南快步上前。

裴青扶了扶眼镜，“大出血，万幸孩子保住了，只是还很虚弱，现在昏迷当中，情绪很不好。”

许听南透过探视窗看了一眼，室内光线昏暗，陆砚深坐在窗边，他守了一整夜，胡子都没刮，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穿的那一套，衣服上满是血迹。

许听南讷然，她还是头一回见陆砚深这么憔悴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意气风发的精英模样。

也许是看到了许听南，陆砚深放下牵着秦羽墨的手，起身走了出来。

“哥。”

陆砚深掩上门，“顾甜的死因找出来了吗？”

“警署那边判定是自杀，不过如果能找到顾甜死前遭受过刺激的证据，或许可以定罪。”

“顾家那边呢？”

“还没通知家属，不过我猜反应应该也不会太好。”

后来两人说了些什么，许听南没有仔细听，陆砚深的语气太过渗人，许听南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果不其然第二天岑舒意被捕入狱的新闻，铺天盖地。

那些放假的媒体工作者全都在春节后一天加班，岑舒意在天台和顾甜说话的视频登上各大新闻头条。

许听南不是第一次见识陆砚深的手段，倒是第一次这么直观认识陆砚深的可怕之处。

从前在搜搜任职，许听南只是敬仰敬佩陆砚深，毕竟能将搜搜力挽狂澜的男人，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必定是智周万物，颇有手段的男人。

今天才算是认识到，这个男人不只是有手段，也可以手段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