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人推着木制小推车冲进人群中,再松开了手将车翻倒在地,提着滚落在地的麻袋飞起,立在银图台上的最佳观赏地。
另一面容祥和的中年男子缓缓而来,一个眼神,推车人便心领神会,一尖刀飞过,麻袋内蠕动的物体便挣脱了出来,即将迎接他此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他被绑得严严实实,嘴上被塞着不能言,耳朵被堵住不能听,眼睛被蒙上不能看,手脚被捆绑不能动。随着人口越来越喧闹,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下,他就既能看又能言,还能清晰的‘聆听’台上犯人们撕心裂肺的将死之言。
“少爷,可还认得他们?”男人道。
周祯不言......
“不说话?”陈社拍拍手称赞道:“好计谋,不说就不会错,可我到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就算有这心,也没这能力。”说着一把抓起少年的衣领丢到屠宰阶三米之外:“再和他们说说话!”
周祯不言,闭眼装死。他不敢见他们,他怕自己的心会被热油煎熟,怕自己的肺会被他们泪水燃烧发出的蒸汽蒸熟
周祯被他一脚踢到地上,尊严受践,咬牙依旧不出声,这时邢台阶上的一妇人倒是说话了:“是你,周祯,是你,害我全家十八口人命丧铡刀,你还我命来......”
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此次砍他们的头可不用铡刀。
“姑,姑母......”周祯一怔,蓄满泪水的双瞳渐露恐惧,微微转身,正见一肥胖妇人满身伤痕,面容狰狞的瞪着他。她很胖,面色红润,明显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此时经过一月的牢狱生活也并未有所消瘦。